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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卿卿不高兴这个孩子?”……

话说完,影风眉头更是紧锁,敛下首不敢看此刻正搂着阮流卿的自家主子。

跟了主上多年,他从揣测不出他的半点心思。

就如对待这个阮家二小姐,他或许是恨的,不由分说将人从出嫁之时抢了,本是想让阮卫两家分道扬镳,好生折辱一番,可最后又心生怜惜自己亲自……

然将人带回了王府,既想驯服这不听话的鸟兽,可又舍不得真的下狠手,哪里是训练严惩麾下死士护卫的残忍铁血模样?

影风不禁陷入沉思,想起方才得知阮二小姐晕过去的那刻,自己的主上显露而出来的神情。

如此多年,他跟了主上做了许多事,哪件不是将刀挂在脖子上,惹过无数仇家,可主上一如那般矜骄天成,所有人、所有事都不放在眼里。

就连被朝堂那些个老东西死柬到陛下面前,主上也从未变过脸色,可就在刚刚,他似乎从那稳健冷肃的脚步声中听出了些别的情绪。

他说不准,可转眼一切消散,甚至都感觉自己估错了。

“你说什么?”

在如死一般的宁静中,被这道凛冽的声线彻底打破。

影风听罢,连起身后退几步,垂首禀道。

“主上,卑职看阮姑娘的脉相,是……有孕了。”

他硬着头皮说完,不敢直视着锐利逼仄的目光。

而此刻的晏闻筝竟亦有些摸不透自己心底所想,从未有过的情愫自心底爬出,脑子又与此同时有什么绷断了,陷入了一瞬息的空白,紧接着,游曳的火苗簌簌生起,顺着四肢百骸蹿着,直逼灵台。

在短暂的震颤后,他视线稍敛,落在此刻被自己箍在臂弯的少女。

身姿纤嫩,小小的一团于自己怀中,湿痕浸染透白的娇靥,瞧起来柔弱可怜得紧,当真若雨中细花一般不堪重折。

这样柔弱的女人,这样同他对着干的一个女人,竟会有了他的血脉?

看着看着,他眸色深了些,转而将人横抱起身,阔步朝外走去。

“去把太医院的刘老头带来。”

影风听罢,深知王爷口中的“刘老头”乃是当今天下医术数一数二的老太医,平日刘太医只为陛下号脉医治,而今竟……

影风不敢耽搁,连领命而去。

此时太阳的金光快接近尾声,璀璨金黄的光洒下来,更映得王府内剔透的琉璃瓦玲珑宛转。

晏闻筝抱着人,步履稳健,可却一声一声似踩在了他的心底,连带着他的心晃动。

以往他不是没有抱着她走过,可从未有一次觉得这样的漫长,而心底的异样愈发诡谲的张牙舞爪,他不知如何对待,薄唇抿得几乎像一条直线。

回廊两道的侍从奴仆误以为是着这王府的主人又是暴戾的要实施酷刑,连跪下去叩拜,却抖得哆嗦。

待穿过长长的回廊,及至他的寝居,晏闻筝将怀中的人放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动作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轻柔,可他没想到,如此动作都能让少女有所察觉。

“晏闻筝……”

声音细弱至极,从唇瓣里溢出来,更像昏睡深处的呓语一般,晏闻筝微俯身,这次听见了。

是在喊他的名讳。

凝着少女娇美苍白的容颜,晏闻筝唇角缓缓携起一抹孤独,似笑非笑,充满玩味。

看来是真恨他,都这样痛苦了,都还记得在梦中喊他。

只是不知道,那一声名字里,是对他的恨多些,还是恐惧多些。

看了一会儿,大掌扯过被褥往少女身上盖。

顷刻,娇小柔软的身子被阔硕的被衾笼罩,乌黑青丝如瀑散在枕头上,更衬得人娇弱可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