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耳朵,张氏微微一笑:“是出了事,不过不是坏事,是好事。”
她便将刘远得到差事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家的人也都听得喜色连连,张家小妹更是又羡又妒,她本以为大姐姐家里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谁知道竟还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
求盗这种小卒,对真正的达官显贵来说可能不值一提,但对于世世代代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来说,已经很不得了了。
张母就问:“可是刘家阿翁帮的忙?”
张氏撇撇嘴:“他们会帮忙,倒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升起,是良人的结拜兄弟帮的忙。”
张母笑道:“不管如何,这可是大好事,看以后谁还敢说女婿是无赖!”
张氏的妹妹脸上难掩羡慕:“我怎么从未听过姊婿还有这等好友?”
如果自己晚点嫁人,说不定还能成其好事呢。
张氏不大喜欢这个小妹妹,当时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她言语上奚落得最厉害,一听她这么说,就笑道:“阿妹,安家也是读书人家,只是那位叔叔幼时家道中落,多亏我家良人救济,如今他早已成婚生子了,夫妻二人恩爱得很呢!”
言下之意,就算你现在还没嫁人,也别妄想了。
张氏的妹妹脸色一变,果然不再说什么了。
这趟回家,张氏是回得神清气爽,不仅把席子托给父亲卖掉,连带刷了一遍成就感,看着父母小妹从吃惊到惊喜再到各种羡慕欣慰的眼光,她十分满足,心情高兴之下,在回来的路上还买了几份饴糖,一份给了小女儿刘妆,另外几分则用芦苇叶子包起来,准备带回家给几个小的。
一回到家,迎接她的还有更大的惊喜,刘楠跟刘桢的收获分别是两条鱼和一小篓早熟的杏子,对于一个现在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家庭来说,这意味着起码有两顿都可以吃得不错了。
张氏笑吟吟地把饴糖分给他们,刘婉那份早就在路上吃完了,现在正吮着手指,眼巴巴地瞅着兄弟姐妹,刘桢对这种简陋的零食没什么兴趣,转手就给了刘婉,后者眼睛一亮,没等张氏阻止,就已经接了过来,舌头把饴糖舔了个遍。
“慢一点,饿死鬼似的!”张氏笑斥一声,心里却对刘桢友爱妹妹的行为很满意:“你们上哪里去玩耍了?”
刘桢道:“就是离咱们家不远那片杏子林,阿兄说那里有杏子可以摘,便带我们去了……”
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呼喊:“阿楠——阿楠——!”
“定是姬辞那呆子!”刘楠嘻嘻笑了一声。
“大兄还不去看看!”刘桢推了推他。
“要去你去!今日他都没捉到半条鱼,说不定是过来跟我们讨鱼吃呢!”
“姬家的家境比我们强多了,谁会稀罕你的鱼!”刘桢白了他一眼,见他不肯出去,只好自己走了出去。
刘桢刚走出屋子,就瞧见篱笆外头站着的少年。
这篱笆从外头也是一推就开了,偏偏姬辞不肯不问而入,非得站在外面喊。
“阿辞。”刘桢走过去,“你怎么还不归家?”
少年眉清目秀,年纪也不过八九岁上下,穿着打扮却比刘家一干娃娃强多了。
“你们方才走的时候落下这个,我给你们送过来。”他举起手里用草绳串起来的两条小鱼。
刘桢看了一眼,笑道:“真是多谢你了,不过你家离这里可有好一段路程,你把鱼送过来,现在回去该晚了吧?”
“无妨,我现在走回去便是。”姬辞笑了笑。
他是刘楠乡学里的同窗,以刘楠为首的一帮少年觉得姬辞太过沉闷,总端着架子,姬辞也觉得刘楠那些人成日吵吵闹闹,不喜跟他们厮混在一起。今日同伴撺掇他去河边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