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这样既可以文会友、交流同窗感情亦可彼此勉励、共同进步。
丹心社的丹心二字取于“一片丹心照汗青”,乃是育人书院里头非常出名的社团,许多学生都已能够入社为荣,只是因为取人严格而成员稀少。
被沈采蘅这样一叫,适才的棋路和思绪就被打断了。沈采薇倒也不气,反倒转头去看沈采蘅的面色,眨了眨眼问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她目光中微微带了点调侃的意味,若有所指的道,“难不成颜五也来了?”
她记得,颜五就是丹心社的成员。
沈采蘅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仿若霞光映照在上,如同烈火玫瑰一般的红艳欲滴。她像是一朵开在荒野里的玫瑰。刚刚饮过甘露,绽开那柔软的花瓣,露出红艳的颜色,明媚而灿烂,连阳光仿佛都要因她染上那馥郁的香气。她羞恼的瞪了沈采薇一眼,驴唇不对马嘴的道:“李景行也来了!”
这下轮到沈采薇不自在了,她轻轻的咳了一下——自从猜到了家里的打算之后,她总觉得自己对李景行有点怪怪的。就和见到债主似的。
所以,沈采薇倒是不太想去,只是道:“他们一群人在哪里,我们凑过去总是不大好的。”虽说这种辩难一般都是开放的,众人皆可去看,但她们几个未婚配的小姑娘大咧咧的去看总是不太好意思的。
沈采蘅多日未见颜五,早就心急了,从门外往里走,伸手就去拉沈采薇:“怕什么,若惜说了,那边有个屏风,咱们躲在屏风后面看也是一样的。快些走,他们已经说了好一段时间,去晚了说不定就走了。”话声落下,她便急不可耐的拉着沈采薇往外走。
沈采薇只得跟着后面,走了一段路,果是看到了等在那边的杜若惜。
遥遥走过来,堂内果真传来互相辩驳的男声,有些少年还在变声期,声音听上去有些沙沙的,格外的清楚。
杜若惜早就安排好了,她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悄悄的在嘴边比了一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然后才笑了笑,拉着她们两个从里侧进了堂内。那里摆了一架十二扇的花卉屏风,她们三个姑娘凑在一起,静悄悄的,堂内的诸人皆是一时未察。
她们去的时候,那些人正说得兴起,辩题便是海禁一事。
自从松江被围之后,海禁一事就成了满朝、满国都要辩一辩的大事,是禁还是开,众口不一。此时在座的分别分作两边,一边支持海禁,一边支持开禁。
李景行、颜五和一个矮胖少年是在开禁的一边,杜若惜的兄长杜若含和另一些少年则是海禁一边。
杜若含背对着她们,此时正出声道:“若开海禁,必先练海军,不知国库可有余,兵食从何筹,成功可必乎?而今北疆尚有外患不绝,江南再起战乱,百姓何辜?”
“瞻前顾后,事何以成?”颜沉君笑了一声,只见他长身玉立,本就沉静的面容因为那有神的目光而显得更加生动,他语声不轻不重却是清清楚楚的,“顽疾需以重药医,否则病入膏肓,才是无可救药。而今海滨一带,贫者愈贫,多有不敢困苦之辈甘为盗寇,此为逼良为寇也。海禁不开,此风愈盛,倭寇气焰亦是越盛。”
沈采蘅透过在屏风的小格子看着颜沉君,双眼亮得好似昨夜里的星辰,星辰摇摇欲坠,她亦是恨不得立马扑上去。
杜若惜不知就里,吓了一跳,连忙拉住沈采蘅的胳膊把她往后拉了一下。
沈采薇却是若有所思的听着他们交谈——他们固然年轻,但都是资质过人之人,就读于最富盛名的学府,家学渊源,言语交谈之间仿佛有思想的火花碰撞而出,叫人恨不得拍手叫好。沈采薇看过史书,自然也知道闭关锁国是不成的,开禁才是对的,但她此时亦是想要听一听这些人的话。
颜沉君话声落下,便又另一个人站起来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