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但春日的风轻柔地拂过,不过片刻,它便塌陷下去,化作一滴又一滴透明的水痕,沿着看不见的弧度滑落在平整的地面。
一阵春风袭来,如同白瓷般的雪,裂开了一道绯红的缝隙,生出寒梅的蕊。
寒梅点雪,那点红自然是格外惹眼。它像是画师在最后的最后,点上的那一笔朱砂。
庄蘅惊在了原处,旋即红了脸,眼眸中映着那抹红。
她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袖,无措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然后她呜咽出声,无意识地咬住了他的衣衫。
谢容与自幼便喜在谢府的藏书阁里看书,除了四书五经之外,还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
巫山之阳,高丘之阻不过如此,但那些文字却可以将这样千篇一律之事变成如此美的梦境,在朦胧与虚幻之间造就一番意犹未尽的境界。
前朝的《十香词》他读过,读时他只觉得很妙。但他想象不出,想象不出女子这十香到底是如何。
这词香艳,虽然后来他才知道这词引出的是另一位女子的悲剧,巧言令色之下掩盖住的是她的悲惨命运,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它写得很妙。
他自己用的是冷香,于是他当时只是随意揣测,大概这十香是暖的,一定能盖住他的冷香,让他觉得熨帖。
谢容与抬眸,看向庄蘅的青丝。
方才他的发带被她不小心扯掉了,于是两个人的发在缠绵间得以不断纠缠。
他的手拢住她的发,一点点将它们从她的脖颈上分离,露出她漂亮的颈。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发上,嗅到了绿云香。
尔后是她的脸颊,以及她的唇。
《十香词》里是怎么说的?
“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庄蘅的身子轻颤着,却被他咬住了唇,然后又被捉住了舌尖。
谢容与似乎嗅到了那日咬住的那朵芍药的气味。
春日里新开的花,似乎就是这样的味道。
是一种类似于“春意闹”的蓬勃生机。
“定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其实这样的香气,谢容与并不陌生,甚至很熟稔,庄蘅亦然。
她早就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于是用手抵住了他,喘息着道:“谢侍郎……”
她眼尾都发红,身上烫得似乎能隔着他的衣衫将他灼伤。
她的身子比她更诚实,毫无保留地接受了这样的触碰。
但她在感受到这种别样的感觉时,第一反应是有些茫然。奇异的酥/爽感冲击着她,她不知自己该不该任由他这样下去。
谢容与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轻叹着安抚道:“乖一些。”
其实她一直很乖顺地任由他动作。
但他想要她在后面的所有动作中都如同现在这样配合。
她揪着他凌乱的衣衫,只是一味喘/息着。
他的呼吸似乎都能烫伤她,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再次化成一滩水。
谢容与忽然觉得,虽然她平日里很木头,但现在绝对不是,现在甚至是,格外敏感。
庄蘅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由雪化成了一滩水。
她没有说话,他便将她的回应当成是默许,于是辗转将唇落在她的侧颈上。
“昨宵欢臂上,应惹颈边香。”
尔后是锁骨。
他轻轻咬住了它,连同守宫砂一起。
庄蘅本来没觉得这守宫砂有如何,却在听谢容与解释过守宫砂的意味后忽然体味到了。
谢容与正按照《十香词》的语句一点一点亲自体味这十香。
曾经只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