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盈抬手擦拭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很轻很轻地叹息,“你之前说,爷爷被你气得差点?中风,第二年就走?了,如果你还活着,肯定也会被我这样不自爱的行为气到吧……”

该给的信息已经给了。

就不知道这个呆瓜能?不能?听懂了,但如果她说的这些话连他都听不懂,那?这个世?界上也没人懂了。

她知道,她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太久。

越久,只会让卢昌文越发心急,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人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同时,她也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蒋墨成身上,变故太多?,怎么可以把性命交付他人手中。她闭了闭眼?睛,在脑内回忆了一下墓园的台阶,她与卢昌文体力悬殊,硬碰硬是不行的……

她现在大叫出声?,先不说保安亭的守墓员工能?不能?听到,即便听得到快速赶来,这几分钟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几分钟都足够弄死一条命了。

她小心翼翼地脱下了高跟鞋,看着细跟,心里已经有?谱了。

卢昌文见柏盈起身,他定了定心神,不行,他连江雪是谁都不知道,下次再难有?这样好的机会,以他的了解,柏盈是沈晋的第一个女人,男人对跟过自己的女人向来都不会太残酷,他不相?信沈晋会完全坐视不理。

柏盈的脚底踩过碎石头,很疼,但她需要这样的痛意,越痛,她才会越冷静。

卢昌文离她也越来越近,她加快步伐走?上台阶。

“你好……”

就在卢昌文要动手捂晕时,她突然开口,主动跟他说话,“先生,能?帮我个忙吗?”

卢昌文简直快被她搞疯了,“什么?”

“我的高跟鞋鞋跟好像坏了。”柏盈懊恼地说,“能?不能?拜托你去保安亭问下工作人员有?没有?……”

她在高他一阶的台阶上。

他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然而不等他出手,柏盈抓紧了手里的高跟鞋,说时迟那?时快,她扬起手,狠狠地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卢昌文头顶剧痛,痛意会麻痹人的神经,即便只有?几秒,柏盈抬起脚,趁他懵了还没回过神来时,用力朝他一踹,他后退一步,踩空,往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