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众人屏息凝神。
却听噗一声。
那球杖没能挥下来,只僵在空中顿了顿,就脱了手,掉落在地。
再看马夫,已经被折断了的球杖穿透了前胸后背,一面吐血一面滚落马下,死前还瞪圆着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过一盏茶,场上所有马夫竟尽数死伤,便是有苟延残喘的,也在小仆的马蹄下没了声息。
惊愕骇然中,却见瘦将费力一挥杆,无人再挡的马球直直砸入周国球门,打了个转儿再没弹出。
都教练使将锣鼓敲得震天,几乎嘶吼着宣布:“遂国取胜!”
气氛轰然炸开,朝臣们纷纷大笑叫好,这下轮到他们斜眼去瞧使臣,真叫一个扬眉吐气。
使臣气涌如山,当即掀桌而起,瞪着李华章,恨不得将她活吃了:“公主纵仆杀我马夫十余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华章老神在在,仿佛这会儿才睡醒,略一抬眉,都懒得正眼瞧他:“不过几个连本宫的开路仆从都打不过的马夫,也值得几位这般兴师动众?大不了本宫送你几个罢了。”
“放心,本宫送你的马夫,定t?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弄死。”
使臣气结,那哪里是什么马夫,那都是他们周国的精兵啊!
可他们哪能说出这话?自家精兵被两个小仆瘦将全数打死,说出去还不得被笑掉大牙?
故而几人几乎昏厥,也不得不强忍着脾气,绷着额角的青筋甩袖而去,连告辞都忘了。
待使臣离开,都教练使带着小仆瘦将来宣榭领赏,正喜滋滋往前走,却见方才还喜气洋洋的朝臣,个个儿都瞪大双眼,又惊又气。
兵部尚书更是直接站起身踉跄两步,眼睛红得几乎要吃人!
他指着小仆哆嗦着手,怫然看向李华章:“你!你!你竟让萧大人的儿子扮作小仆上场?!”
世界二:李华章4
众臣大惊, 那小仆根本不是什么小仆,而是萧尚书令的幼子,萧元弋!
一想到方才李华章让萧元弋和一个瘦将迎战十余精兵, 一想到她一口一个打杀弄死, 众人就越发恼怒, 当即喧闹起来:
“殿下怎能以朝臣之子性命相博?!萧公子若是出了什么事, 岂非寒了老臣的心?!”
“竟让萧公子做开路仆从, 殿下行事未免太过荒唐!”
“殿下此举无疑是羞辱!待臣今日回府, 定要据实上奏陛下!”
李景铄也是阴沉着脸:“静安,你寻常胡闹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这般肆意妄为!为兄若是包庇你,怕是难以服众!”
“今日之事,为兄会尽数禀告父皇,你就等着跟父皇解释吧!”
却见李华章仍是一副傲气模样,眼神不过往萧元弋身上扫了一下,就落在了那断了腿的瘦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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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有几分姿色。”
素手一扬:“抬回宫去。”
“李华章!你休要猖狂!”
李华章这才舍得瞥李景铄一眼,冷笑道:“三哥尽管禀告父皇, 顺便也将赌局一事据实相告。”
“本宫等着,看父皇是先治本宫的罪, 还是治三哥的罪!”
她冷冽的目光扫视一圈儿怒发冲冠的朝臣:“诸位弹劾本宫之时, 也别忘写下前因, 好叫父皇秉公处理,休要包庇了谁!”
话罢, 也不顾李景铄气急败坏的怒吼, 在众人憎恶的目光中离开。
瘦将已经被抬走, 只留萧元弋在最后,转身欲走。
兵部尚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下:“元弋!你莫要再跟着那毒……殿下, 我明日上疏,求陛下将你调出她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