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锦绣绮罗裙,外罩一暗纹珍珠白锦袍,款款而来。
前后仆从数十,左右随侍丫鬟就八个,更别提守在击鞠场外的车马和小厮。
这架势,与击鞠场格格不入,不像是来看击鞠的,倒像是去参加皇宴的!
使臣嗤之以鼻,白眼犯上天,众官员也是眼前一黑,几欲吐血。
李景铄皱着眉头抬手指去:“静安,你这么大动静,是干什么来的?!”
一个小小公主,场面比他这三皇子还大了!
李华章抬手扶鬓,姿容高傲,正欲开口,却不料脚下一绊,险些摔出去。
仆从大惊,往地上一看,原来是马球掉落在地,被她踩了一脚。
“怎么清扫路的?!连马球都瞧不见吗?瞎了你的眼!”随侍丫鬟竖着指尖怒骂前面开路的小厮,青葱般的指头几乎戳进他的眼睛里。
小厮慌忙跪地磕头:“殿下恕罪!”
丫鬟嗤笑一声,转头询问:“殿下,您看是将他送去兽园喂老虎,还是拔了指甲绑了腿丢进河里?”
见李华章真的在思考折磨人的法子,众官员个个儿瞠目结舌,控制不住愤怒叽叽喳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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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场面越加混乱,李景铄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将刚刚积攒的怨气全撒在李华章头上:“静安!使臣与众朝臣在此,岂容你胡闹?!”
“你若要看击鞠便好好坐着看,若不看,就回你宫中去!”
李华章略扫一眼击球场,勾唇起来:“击鞠……倒是有点意思。”
她眉稍一扬,朱唇轻启,吐出蛇蝎般细语来:“不如你一人对阵周国马夫一众,若是你赢,不仅免你的罪,更有嘉奖。”
“若你输……不必本宫多说吧?”
“胡闹!”兵部尚书大喝一声,“殿下!您这不是让他送死吗?”
“是啊,这十几将士都打不过那群马夫,他一人……”
“静安公主当真心肠毒辣,简直如恶鬼降世!”
李华章闻声不怒反笑,张扬道:“一人不敌?那就再给你加一人。”
她瞥了一眼候补场上最瘦小的将士,下巴微抬:“就他了。你们二人可要好好儿打,莫叫本宫无聊了。”
“若打不赢,就死场上好了,也为三哥这马球场,添一抹颜色。”
世界二:李华章3
两人上场, 马不识人,吹着鼻子乱跺蹄子,引得周国马夫哄然大笑。
望着场上衣着朴素瞧不清面容的小仆, 又瞧瞧瘦弱得大腿抵不上对方一条胳膊的小将, 台下朝臣纷纷掩面, 不忍去看。
周国使臣也是嗤笑摇头, 看向李景铄:“三皇子, 就这杂耍戏班子, 怕是甫一会战就要吐血而亡!到那时,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李景铄急得嘴上燎起三个大泡,狠狠瞪向李华章:“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精兵强将尚且屡战屡败,两个乌合之众只会死得更惨,徒增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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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李华章斜倚着扶手歪倒在座椅上,悠哉游哉张口,含住旁边随侍丫鬟送上的荔枝,待细细嚼过,吐了核, 才不咸不淡说上一句:
“又不是本宫打的赌。”
李景铄两眼一黑,还想再骂, 却听场上鸣锣, 已然开赛。
许t?是因为对手实在是太可笑, 周国马夫这一次既没列阵又没冲锋,甚至都没抢先去捞球, 而是戏谑笑着拨动缰绳, 原地转了两圈。
小仆没动, 瘦将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连忙两腿一夹, 吆喝着策马上前。
就在他挥动球杖准备击球时,对面打头阵的马夫突然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