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黑白通吃啊。”他痛斥道:“世上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人能奈何你钱铜了!”
朴怀朗也在等她出手,可看着卢道忠的面色变得青紫,屋檐上的人也没有半分动静,这才缓缓松手,放了卢道忠。
“砰——”一道瓷器碎地的清脆声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话音刚落,一枚冷箭便从三人对面的屋檐上穿梭而来。
不怪他不信,如平昌王所说,她钱七娘子满身都是心眼子,毫无信誉可言,朴怀朗问道:“钱娘子既然说不是你的人,那是谁的人?”
钱铜平静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钱铜转过头不忍去看。
“谁?!”扶茵突然转头看向黑暗中的某一处。
以朴家如今所落下的把柄,朝廷的审判比她这番将自己暗杀在此处,杀伤力强得多。
平昌王疼得在地上打滚,想叫又不敢叫。
他不是一直在地牢蹲着,要亲眼看着朴家的人一个一个入狱?钱铜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扶茵袖筒里的暗器一转,正欲出手,一个苍老的嗓音及时从对面的屋子里传来:“钱娘子是我,是我,别动手”
平昌王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见到朴怀朗,两人原本乃同盟,却被钱铜挑拨离间,留下了血海深仇,他虽也恨钱铜,但朴怀朗确确实实地杀了自己的三个儿子,他也恨,听他一出来便讽刺自己,忍不住呛声道:“朴兄自诩扬州第一大家族,不也落到了这番天地,你有何资格来嘲笑本王?”
钱铜也看出来了眼下的困局,她与朴怀朗道:“朴伯伯,可信我?”
卢道忠一边痛哭咒骂,一边对朴怀朗拳打脚踢,“当年咱们四大商是如何发誓结盟,可你朴怀朗心生异心,贪婪恶毒,想一家独大,多行不义必自毙啊,朴家落在如此地步,便是遭了报应我要将你朴怀朗千刀万剐!”
钱铜便道:“平昌王府的人不该死吗?你们一家子踩着别人的尸首,享受了六年的好日子,一举从落荒而逃的鼠辈成为人人歌颂的英雄功臣,如此功劳,也不怕承不承受得住?”
钱铜也终于开口:“朴家主手上还想沾一条人命?”
卢家家主,卢道忠。
看今夜这阵势,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去。
朴怀朗倒存了怀疑。
朴怀朗还未出声,平昌王便笑了起来,“钱娘子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信?你身上可还有‘信’字一说。”
来不及了。
那人推开房门,颤颤巍巍走下了台阶。
“我今夜没给你送任何信。”钱铜与朴怀朗道:“这些也不是我的人,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今夜在场的人,应该都活不成,唯一的办法,便是我们主仆二人之中,先出去一人,去找宋世子。”
朴家的人都快死光了,朴怀朗就这么一个儿子能用,他就算想跑,也得等他儿子病好后,带他一起走。
平昌王到底不敢吭声。
钱铜眸子一凉,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不管他相不相信,钱铜肃然道:“不是我。”
钱铜一怔,她何时寻过他?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心头一凉,回头便与扶茵道:“撤!”
借着月色,三人都看清了。
朴怀朗皱眉,将信将疑。
可如今人已经出现在了这儿,钱铜再去猜他是如何出来的,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朴怀朗脸色一变,看向钱铜,“钱娘子这是何意?是想把我们都绞杀在此地?”
很快卢道忠被朴怀朗单手揪住,提起了衣襟,怒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想杀了我,也得看看你卢道忠有没有那个本事?”
平昌王连呻吟声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