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点柔光散了个干净。
“我犯病之时,没有意识,并非有意冒犯世子。”钱铜解释完,看着面无表情的宋世子,诚恳地道了歉,但这事若全怪在她身上,也有些说不过去,她道:“我昨夜是不是与世子说过,与我共处一室的弊端?好在此处是知州府,乃世子的地盘,没人会传出去,若当真被外人知道了,世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宋允执深吸一口气,冷冷瞥她一眼,彷佛懒得再听她说话,突然转身走了。
钱铜愣了愣,忙追上他,试探地问道:“我昨晚是不是挤到世子了?世子可有受到惊吓,我占了世子的榻,那世子昨夜睡的哪儿”
她还想问她到底是如何爬到他床上的。
他完全可以反抗她啊,以他的功夫,不至于受伤,还伤到了自己的唇
她想不明白。
宋允执的脚步越走越快,似乎一刻都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听她说话。
钱铜追不动了,挑了重要的事情说,尽管希望很渺小,还是厚颜问道:“世子,我的盐场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宋允执头也没回,背影快要消失在转角时,丢了一句,“找王兆。”
那便是事情尚有转机。
钱铜心头一喜,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冲其消失的屋角道:“多谢世子,世子人真好。”
她没再去追宋允执,立马回头去找了王兆。
要把盐场还给她不可能,画了押的东西,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若是在她这里开了先例,那朴家大夫人所许的运河是不是也可以不作数了?
鸣凤愣了愣。
心静自然凉,钱铜头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
不只是被女子绝色的容貌所怔,还是被她嘴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豁达笑意而震,顿了片刻后,方才轻轻地一夹了一下|腿,催马而去。
她以为朝廷这回来人,当真只为清算五年前的旧账,看朴家不顺眼?
可刚登基的皇帝一贫如洗,别说厚葬,连跟着他活下来的旧人,都没东西奖赏。
心情愉悦,她嘴角不知不觉扬起来,扶茵不知道她的笑什么,但也跟着高兴,问道:“娘子,你昨夜歇在哪儿的?”
朝廷会有属于自己的盐运司,而她是与朝廷合作的第一个盐商,说她乃大虞朝廷商业上的一朝元老也不为过。
钱铜却凑过来,低声问道:“扶茵,我之前可有梦行症?”
——
看出了钱铜面上的不乐意,王兆觉得她多少有些不识好歹,暗道,世子都把好处让她占尽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盐,她钱家的盐,乃官盐。
回到府上,扶茵还在嘟囔。
——
世子的身份恢复之后,钱家全家上下,包括钱二爷和钱夫人都在担心他会回头来报复钱家。
钱铜愣了愣,侧头用指腹轻轻地抚上了那道剑伤,伤口刚掉了痂,长出来的新肉嫩红脆弱,而在其上,明显抹了一层几乎于透明的药膏。
算了,下回再去找,再说这点损失不要也罢。
茶楼,她有朝廷的应允。
钱铜看她一眼,无奈道:“叫你别天天只顾着与阿金两人拼武力,多吃点核桃,凭脑子赢他,你偏不听。”
扶茵夺过马夫手中的缰绳,人落在马匹身上,猛往一侧拽去,硬生生地将马头转了个方向,将马车拉出主道。
娘子在他那里,不可能有事。
钱铜则是一脸平静,轻声应了扶茵一声,“贵客。”
若非她施救及时,对方八成要驾马从娘子的头顶上飞过去了,过去了还好,没过去不是得要了娘子的命?
钱铜见她反应便知道,她确实没有这个毛病,那她昨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