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得知世子造访扬州,家主早已来了书信,他驻守海峡,一时赶不回来,要我朴家上下不可怠慢了世子,至于三夫人所为,家主明言,让世子明察,我朴家一心效忠朝廷,若三夫人当真以下犯上,冒犯了世子,朴家人绝不姑息,任由世子处罚。”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漂亮至极,这是要断其尾,舍弃三夫人了。
王兆也听出来了,朴家家主不会来扬州。
家主不来,就他朴二爷?朴家三房的权力集中在大房手里,只有朴家家主说得上话,朴家如此打发世子,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敷衍?
朴二爷看出了王兆脸上的质疑,忙道:“家主夫人已从海州出发,正在赶来的路上,今夜定能赴世子约,届时当面与世子赔罪。”
——
报信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宋世子查出了卢家灭门案背后的真相,抓了二公子指使暴打钱二爷的几个打手,一番拷问后,供出来了二公子。
来人正是钱家七娘子。
她不想听她胡扯这些没用的,再次问她:“三夫人为何落入了宋世子手里?”她不信以三夫人的处事,会行劫狱这样的昏招。
钱铜没有立马回答,递给了她一盏茶,“我记得伯母有晕车的毛病,特意备了此茶,能缓解些症状。”
仆人们垂目不敢说话。
此时宋世子邀请各大商家,必然与他朴家有关联,大夫人不能错过,正好她有事要问钱铜,转头与身旁的三公子道:“你坐后面的马车,我与钱七娘子聊聊。”
四大家仅剩下两家,钱家成为了三大家中唯一的幸存者。
朴大夫人愣了愣。
“行了。”大夫人打断:“先上车。”
她能不知道宋允执的身份?她在这儿装什么装?
三公子今年已满十六,跟在大夫人身边,应酬着朝廷和王府的关系,见过不少世面,同样的温润但他没有大公子身上的稳沉,多了几分刻板的礼数,他含笑道:“既白是有好些年没见到铜姐姐了,铜姐姐也是愈发的光彩照人。”
真是天大的讽刺,此时大夫人看到她,突然有了一种当年她那番辛苦搬家海州,实乃多此一举的羞辱感。
三公子从见到她便露出了笑容,此时听她主动招呼,便回了一礼,笑着道:“七娘子安。”
朴大夫人没说话。
“好些年没见过你了?长高了不少。”钱铜将其打探了一番,夸赞道:“越来越英俊,颇有你兄长当年的风范。”
朴大夫人很不习惯她的接近,又不得不忍耐,倒是想说因她没有完成朴家提出的条件,这门亲事便不算数。
大夫人于当日傍晚到的扬州港口,她坐马车时间一长,又吐又昏,唯有走水路,但水路绕,花了三日多才到了扬州。
大夫人至今不明白到底出了何事。
既然她人没死,海州的那一段承诺便无法抹去。
两年前为了斩断大公子的痴恋,她带着大公子搬迁到了海州,特意避开钱家七娘子,并下令,朴家不得告诉七娘子大公子的行踪。
大夫人也没功夫在此处理家事,带着三公子快步朝着接应她的马车走去,走到一半,便看到了马车旁正立着一位少女。
前几日老二被朝廷张文通缉的消息,刚传回来,大夫人还曾质问过三夫人到底怎么回事,三夫人临走之时同她保证,定会把二公子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当初她到海州,没敢喝她的茶,此时大夫人也不敢喝她的东西,敷衍地答道:“早好了。”
可为何会失败?
两年过去,扬州已经大变样了。
她穿月白色的素面窄袖褙子,素色腰带,夕阳的余晖下,把她身上轻薄的生绢染成了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