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怀中尚有一口气在,我知七娘子广行善事,心怀慈悲,不会见死不救,到底与朴家那群恶魔终非一丘之貉,还请七娘子看在同为苍生的份上,今日救我儿一命,待到了阴曹地府,我愿为七娘子点一盏平安灯。”
“不信你可以看看,他还活着。”为证明自己的清白,钱铜的指尖再次探向怀着孩童的鼻尖。
没想到,会见到如此惨烈的画面。
阿金也在其中找到了卢二爷。
八少爷腹部也中了一刀,两岁大的孩子眼睛闭着,不知道是死是活,钱铜伸手探向他的鼻尖,确定尚有一口气后,起身去推挡在前面的卢二公子。
她转身与阿金和扶茵道:“走吧!”
怪异感慢慢升上来,钱铜不由止住了脚步,还没想好要不要再往前,走在前方的阿金已踢开了另一道木门。
钱铜知道此时或许说什么都没有用,但还是无奈地道:“如果我说,卢家人的死与我无关,我是来救卢二公子儿子的,你信我吗?”
卢家被灭门,固然很惨,可此时此地钱家的人是绝不能久留,否则很难脱身,阿金催了一声,“娘子”
卢家想找死!
另一头宋允执把钱二爷抱去了医馆。
钱家和卢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从钱家出发去卢家,必须要穿过一段闹市。
他背靠尸堆而坐,喉咙处被割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流下来把他衣袍染成红,似刚死不久,血迹尚未凝结,他眼珠几乎暴出眼眶,死死瞪着门口的方向。
宋允执只死死地盯着她,即便那日两人从海里九死一生爬出来,钱铜也没见过宋世子的脸色有这般难看过。
钱铜没做任何挣扎,挣扎无用,由着王兆把她带走。
王兆这才反应过来,冷斥道:“把七娘子带走。”
钱铜自也猜到了今日之事绝非如此简单,与其同情卢家,她眼下的处境更重要。
院子里的房门打开后,那股血腥味便蔓延到了各个角落,每一口呼吸都逃不过,钱铜被熏得心口浮躁,人走到了廊下,脚步已沉重得抬不起来。
是啊。
钱铜走了一段,慢慢地察觉出了不对劲。
卢二公子护得太紧,钱通只能用脚把他踢开。
那孩童钱铜也曾见过。
她刚转过身,血堆里突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嗓音,“七娘子留步”
随着门扇被踢开的一瞬,被关押在里面的闷气急速往外逃窜,浓浓的血腥味扑鼻,直令人作恶,站在最前面的阿金如同雕像一般,僵在了那,突然失去了语言。
正值夏季,满屋子吵吵嚷嚷,把那份烦闷烘托得愈发强列,宋允执立在外间,等着钱二爷醒来,心底像是被烈火灼烧,总觉得烦躁不安。
钱铜便低头扫了一眼自己。
等到卢家,已是黄昏。
“把卢家围住,一个都不许跑。”先前二公子跑了,至今还没找到,怕卢二爷故技重施,钱铜没坐马车,带上扶茵,阿金驾马直冲去卢府。
然而此时的卢家整座宅子安静得可怕。
钱二爷平日里看着结实,实则内里空虚,夜里一关上门便与钱夫人叫嚷,不是这痛便是那痛,今日竟被人打断了肋骨。
他嗓音从尸堆后传来,断断续续,虚弱不堪,听得出来人已经不行了。
这些人是被杀死后,拖拽到了此处。
那日她前来卢家,耳边全是孩童的嬉闹声,卢家孩童众多,即便是今日卢二爷怕事躲起来,那些孩童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出声。
这运气也太差了!
钱铜也没料到卢家还没死心。
脑子里突然响起了宋世子说的那句,“她本性不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