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了你身份,还敢胁迫?”转头又怒瞪钱铜:“还是说你一个商户嚣张至此,连当朝命官都不放在眼里?”凭她最初又是劫人,又是下|药的作风看,不无可能,说起下药,沈澈质问道:“你是不是用金蝉之毒,威胁他?”
他突然抽出腰间的弯刀,对准钱铜,“你要是不想死,即刻把那东西给我弄出来!”
钱铜心道两兄弟都有一点不好,动不动喜欢拿刀逼着人家。
面对沈公子的杀气,她眼里没有一丝恐惧,垂目盯着脖子前离她只有一寸的刀尖,神色无奈,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宋允执动了,上前握住少女的胳膊,把她从刀尖下拉到了自己身后,与怒气滔天的沈公子温声道:“不可无礼。”
沈澈愣愣地看着他护人的动作。
妖女莫不是又给他喂了什么药?
宋允执知道他会是这般反应,道:“与她定亲,乃我先提,并非被胁迫,刀收好,坐下慢慢说。”
沈澈脑子里有太多疑惑,正等着他解开,当下听话地收了刀,一屁股先落了座。
宋允执替他添茶。
沈澈正欲问,回头见钱铜还在,“妖女,你能不能先出去?”
左一口妖女,右一口妖女,钱铜纠正他的称呼,“叫嫂子。”
姿态可谓无比得意。
十船茶叶没了,今年朴家在海上的日子便不会太平,届时海盗猖狂,朝廷趁机插|入自己的人,再有钱家的航线作为屏障,朝廷便可在黄海占据一席之地。
她冷不丁一声,宋允执正添着茶,茶水声随之而断,沈澈也察觉出了他的僵硬,脸都气红了,冷声斥钱铜:“不害臊!”
一切都晚了。
走出门槛时,她还在垂目打探着已被她挂在腰上的白玉坠子。
要命!
他真被那妖女夺魂了?除了这个可能,沈澈想不出其他可能,上回他离开之时,宋兄对此女的态度还很排斥,这才过了一个月。
能吸引他的,像是如钱家七娘子这类不按常理出牌,使用强硬手段,逼他就范的妖女。
宋允执便与他说了眼下的打算,“我与她成亲,钱家方才能被朝廷所用,你我二人前来扬州时,也算做足了准备,却屡屡败在她的手中,她的聪慧不容小觑,若有她助力,朝廷便能很快掺入到朴家的舰队中,收回扬州市场,指日可待。”
宋允执沉默。
他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卢二爷感激涕零。
宋允执道:“她不坏。”
事到如今,沈澈再去反对已没有了任何意义,他发自肺腑与宋允执道:“宋兄,你出生在侯府,自小站在顶端,学到的是如何拯救苍生,舍己度人。钱家七娘子不同,她生活在底层,从小所学乃如何从别人手里抢到一口吃食,怎样才能置他人于死地,唯她独活。你们的观念不一,之后会体现在各个方面,宋兄既然选择了她,便要做好心里准备。”
等众人察觉到人不见了,才开始四处寻找,找遍了茶楼也没见到人影子,正着急,一位百姓匆匆赶了过来,一进酒楼便高声呼道:“卢家雇人把钱二爷打了!”
“多谢二爷操心。”
沈澈同样看向宋世子。
照原本的计划,本就是要杀出一条血路。
宋允执并非是为她解释,而是阐明事实,“崔家十船茶叶已到海峡线,若不销毁,必会落入朴家手中。”
“我害什么臊?我已与你兄长定亲,你不该称呼我为嫂子?”她看向宋允执,求证道:“世子,我说得对不对?”
没料到卢家竟到了这个地步,钱二爷想着总不能把人逼死了,让人备上银票,出头把卢二爷手头上的绸缎都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