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观望的世子,“咱们往后有空,多来这片海域寻寻,找几座岛,拿来屯军屯粮”
钱铜看出来了,他这不是求亲,他是逼亲。
往后还怎么去与高门大户里的世家小娘子们议亲?
横竖要等到天黑,钱铜便在天黑前逛完了整座荒岛,在海边的石峰里抓了一些螃蟹和虾子,丢进了宋世子的火堆里,似乎已接受了天下掉下来的‘世子妃’,不再扭扭捏捏,同世子一道坐在了干草铺好的石板上,以石当桌,剥起了螃蟹。
钱铜没有拒绝的理由,“世子不嫌弃民女粗鄙,民女能攀上世子,求之不得。”
宋世子则回报了她最精华的蟹黄,和一堆被敲开的螃蟹腿。
联姻给钱家带来的好处,她自己能想得到,宋允执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不再对她喊打喊杀,问她:“不饿?”他提醒道:“你身上的信号弹在白日用不上,待天黑我们方才能离开。”
之后钱铜便走到了宋允执身旁,两人一道看向海面,静静地等待前方的船只,约莫等了一炷香,远处海面便慢慢地晕出了一团昏黄光芒。
钱铜从危险中脱离出来,还恍如做梦,后知后觉地问道:“世子,长公主会不会杀了我?”一个商户之女,敢肖想他矜贵的儿子,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大问题,钱铜立马道:“世子得与她解释清楚,这可不是我逼迫你的,如今之计,也不过是世子的权衡之策,你我只为相互取得信任,不得不走这么一段过程,待事情结束后,我拿到了我该有的好处,你依旧是高洁的世子爷,我还是扬州的商户之女,绝不会纠缠。”
因此也占领了大片航线,便是如今由朴家家主朴怀朗亲自驻守的第二道海峡线,登州。
钱铜看着沉默不语只一味剥壳的青年,又有些走神。
宋允执起身走得更远了。
进食时,两人无言。
宋允执原本已提步去往海边,闻言道:“我自会禀报。”他又微微皱眉,看着跟前急着辩解的少女,纠正道:“我既与你提出成亲,便无戏言,也没兴致与你做假,旁人暂且不知我身份,但你知道,还请钱七娘子也不要当做儿戏。”
该想的,宋允执都想过了。
除此之外,没有了。
钱铜道他是不喜欢吃螃蟹,埋头继续啃,“世子再坚持一阵,到了朴家,我去要一些好酒好菜来”
——
她似乎也饿了,不再追问,侧过身慢慢撕咬着手中的烤鱼。
此时的她虽狼狈,但很让人安心。
天色已开始暗沉,去见朴家人之前,宋允执向她打听道:“朴大公子如何?”他听她说过,此人与朴家其他人不同,品行端正,性情温和。
她这副模样已有好半天了。
有了这一桩婚事加成,宋世子倒不怕她背叛。
“世子,我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这个身份?”并非她不自信,可钱铜实在是心虚,觉得自己德不配位,追着他非要与他搭话。
朴家占了大虞商业的半壁江山,他们可以装聋作哑下去,朝廷却不能再坐视其壮大。
他做梦也想不到,她钱铜什么都没有做,宋世子主动拿剑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与其联姻。
还没来得及解释,又听她道:“他不会替我剥螃蟹。”
朴家家主朴怀朗共有三个儿子,二公子朴承君经营着扬州的赌坊,做事果断老辣,但性子放荡不羁,朴家家主特意将其放在了扬州三夫人名下,想利用三夫人的泼辣,对其加以管制和约束。
宋允执便站在她身后,冷眼看了她半天。
宋允执看着追望过来的少女,无奈应道:“不奸、不诈,不背叛。”
为了查案,他得有多拼命,即便迫于形势,不得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