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一番折腾,好歹是把蛾子请走,把澡给洗了。待到熄灯后躺在床上,章弥真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因为窗外在下大雨,时而还有电闪雷鸣,二是她觉得这床特别的硬,硌得慌,且被子一股发霉的味道,哪怕套了一次性被套也盖不住。
她其实已经很不认床了,但这个条件实在是让她难受,终于还是失眠了。
“睡不着?”躺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安安静静的秦梓需的床上传来了声音。
“嗯……睡不着。”章弥真认命地开口道。
“我查了,那只蛾子应该是乌桕大蚕蛾,世界最大的蛾子之一。”秦梓需道。
“我谢谢你,无用的知识增加了。”章弥真没好气道。
“你很怕虫子吗?”秦梓需问。
“我只是怕蛾子,其他的倒还好。”章弥真道,“小时候不小心吃过活的蛾子,有心理阴影。”
“啊?”秦梓需吃了一惊。
“小时候,夏天的晚上,我在外面玩儿,飞跑撒欢时一只蛾子巧合地就钻到了我嘴里,吃了一嘴的……诶,不说了。”章弥真心有余悸道。
秦梓需:“……”
“干啥不说话了?你不会也被吓到了吧?”过了一会儿,章弥真转过身子,面向秦梓需的床铺,问道。
秦梓需回道:“我在想一个问题。假设我是凶手,我要从后方控制住被害人,一定是第一时间将涂了乙/醚的布蒙上了她的口鼻。被害人几十秒后就会失去意识,她哪来的机会去吞下凶手身上的金属片呢?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了,但刚才你说巧合吞下了蛾子,我又在想……那金属片是不是并非是她从凶手身上咬下来的,而是凶手曾经主动往她嘴里塞过什么东西,取出来时意外落入她的食道,滑入了她的胃里?”
“你的意思是,凶手曾经强行控制过她,堵住她的嘴吗?”章弥真疑惑问道。
“不,他没必要这么做,否则何必还需要乙/醚?”秦梓需道。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单纯是他变态,往被害人嘴里塞东西玩儿?”章弥真蹙眉道。
秦梓需一时间没说话。
好一会儿,章弥真还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秦梓需突然幽幽来了一句:
“又或者,是被害人在被乙/醚迷晕前,主动吞下了那个金属片。”
这句话让章弥真霎时间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她呆了片刻,道:
“怎么可能,正常人哪里会这么做?除非……”
“除非她意识到自己一定会被害,而她并没有逃跑,也没有报警,而是在凶手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吞下了带有凶手指纹的某种金属片,坐等凶手杀了自己。那金属片上的指纹能保留到现在,绝非偶然,而是她很可能在金属片外面做了保护,比如封了腊,让金属片进入腹内后,不至于很快就被胃酸侵蚀。”秦梓需道。
章弥真头皮发麻,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章弥真失神问道。
“很明显,她心知爆燃案现有的证据不足以把凶手送进监狱,所以她牺牲了自己,目的就是让凶手再犯下一起杀人案,以此来让凶手伏法。”秦梓需道。
“不可能,我不相信世间有这样的人。”章弥真断然否认道。
“只是推测,不一定是真的。”秦梓需不予争辩,“但如果是真的,我不相信她没有留后手,只是我们现在暂时没找到罢了。”
章弥真不说话了,秦梓需也不再说什么,二人静默无言,不知何时双双入眠。
翌日清晨,尽管身上还带着疲惫,秦梓需、章弥真仍然早早爬起来洗漱。早间外间还在下雨,只是从昨夜的瓢泼大雨,转为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秦梓需、章弥真都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