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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京旧札 Further 68438 字 5天前

“陆三娘子要是觉得我不识抬举,那我便就认了这个罪名,您大可去陆宝林那里回话,将罪过全部推到我身上。您怕她,我可不怕。”

“我才不怕她!”陆昭瓷急了,再次否认,“我是她嫡姐,我怕她什么!”

穆宜华嗤笑:“不怕正好啊,去回了她吧,再告诉她别再让人来烦我。”

“你……你……”陆昭瓷知道穆宜华硬气,没想到竟硬气到连东宫的面子都不给,一气之下转身就要走。

穆宜华也不拦她,只自顾自地饮茶。可陆昭瓷走了半路却又停下,内心挣扎了好半晌,突然又转过身来冲到穆宜华面前,喊道:“你必须要跟我走!”

穆宜华掀起眼帘看她,陆昭瓷真的快哭了。这真是让穆宜华讶异极了——以陆昭瓷的地位在韩国公府说一不二,横行霸道,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如今竟是被陆秀欺负地低声下气来求她,一推二阻都赶不走。

“我说了你必须走!”陆昭瓷重复。

穆宜华看着她,忽然想起城中后宅早有传言,韩国公府六娘子嫁进东宫后荣获专房之宠,是连太子妃都抢不去的风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龙种,不论男女,都是皇家孙辈的头胎,即使这个孩子来得不风光,但终究是龙子,大内都紧乎着,衣食住行皆由太子妃亲自操持,不敢有半点懈怠。

宫中如此,更别提外头了,百姓的言论且不去说它,就说这韩国公府,早把陆秀当做宝贝一般供起来,好似全然忘了她是怎样入得东宫,只记得她如今的盛宠。

皇帝昏迷,太子监国,如今的陆秀只是个小小的宝林,可日后呢?待她诞下龙子,封良娣,而后淑妃、贵妃、皇贵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对于每况日下的韩国公府简直是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是以他们将这个曾经被当做阿猫阿狗一般的庶女奉若神明,只要她愿意赏赐一点甘露,他们就趋之若鹜,哪怕是曾经对她弃若敝屣的陆昭瓷,也不得不低头。

“陆秀逼你一定要请我走?”穆宜华问。

陆昭瓷不明说,就只是抿着唇,倔强地忍着屈辱的眼泪,却还是禁不住掉下来:“她能逼我什么?我是韩国公府的嫡女,她……”

“行了。”穆宜华被她翻来覆去的一套说辞弄得不耐烦,“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装什么?”

陆昭瓷被无情地拆穿,实在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陆秀就是个贱人!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贱人!”

“贱人”两个字刺耳,穆宜华不禁皱了皱眉。

“麻雀飞上枝头,她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农妇生的女儿这辈子都是下作腌臜婆,使了那么恶心的手段从别人手上抢东西,她倒还觉得光明正大,她倒还敢明目张胆炫耀!日日把我母亲和我,还有我们姐妹叫进宫去,外人只道是亲人叙话,可你们根本不知道她私底下到底是怎么样的嘴脸!

“要我母亲端茶送水,要我给她扇扇子脱鞋,要我们姐妹陪她说笑,陪她下棋玩耍,赢了,便阴阳怪气地夸赞;输了,还要阴阳怪气地讽刺。寻常说话,句句不离她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农妇小娘!她小娘那是病死的,又不是我们把她害死的,怎么好像搞得我们是凶手一般,日日将我们叫去质问我们。

“她如今是可以恃宠而骄,撒泼行横了,可我们整个家族的女儿都被她丢光了脸,全被她祸害了!陆秀她就是个贱人!”

穆宜华面无表情地听着她发泄,只觉好笑,讥道:“那你怎么不想想你们曾经是怎么对她的?”

陆昭瓷没有收敛,讲得越来越起劲,她直指穆宜华的鼻子:“你和陆秀就是一丘之貉!本以为你会是成功的那个,没想到被陆秀后来者居上。你倒是大度,还在这儿帮她说好话。闺中时她就与你来往密切,如今做了宝林还忘不了你,你们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