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份家产,后来甚至每年都在增加,米铺、酒场、布店、果林,乃至是盐务都有柳月鸣的一杯羹。外祖父与柳月鸣去世后,这些店铺的经营收入与分红都由柳靖远寄到穆家。
此前他们贬谪明州,家中的亲戚对他们避之不及,更别提柳靖远,那段时间的分红真是一年比一年少,甚至有一年他竟是忘了。穆宜华气不过,想去理论又想起自家的事只能忍气吞声。如今倒好,这寄来的薄薄几张纸,上头写的银钱竟是比前几年加起来的数目还要多。
穆宜华冷笑一声,看着满屋子的大内赏赐,反手将银票扣在了桌案上-
宁之南自从琼林宴后便一直郁郁寡欢,粗枝大叶如穆长青都瞧了个清楚。
他回家后同穆宜华随口说了一嘴。穆宜华确是记在了心上,趁着送穆长青上学,问宁府的下人们宁之南何在。
下人们答曰去大相国寺了,刚走不久。
穆宜华带上春儿赶往大相国寺,期望能在那边能碰见她。
“也不知道她愁的什么事,竟不与我说。要是让我逮到,我非得好好数落她一通!”穆宜华一边爬阶梯一边怨道。
二人走进正殿,晃眼在大殿内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鹅黄身影,穆宜华正要喊,却又把声音咽了回去。
宁之南今日的妆扮很是朴素平淡,全然不像个四品官宦家的娘子,钗饰头面也简单。她在佛前三拜便起身离开朝后山走去。
穆宜华觉得蹊跷,连忙喊春儿一同跟上。
越过偏殿,穿过回廊,走入山林,这架势极其不对。穆宜华心中隐隐有觉,但又不敢下定论,可心中又担心,只得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走到一处隐蔽拐角。
穆宜华让春儿守在远处,自己悄悄靠近,隐在了苑门后的灌木丛里。
“宁二娘子这又是何苦?”声音漫漫传来。
“何苦?你也知我苦,那我心中所想为何你不明白吗?”
男子哽咽一瞬,半晌才答:“恕在下愚钝,不明白。”
“不明白……”宁之南发着抖,“好一个不明白,你就是这样考上二甲七名的?我看那些考官们真是瞎了眼,找了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来当官儿!”
男子听见这话,并未恼羞成怒,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似是不忍:“在下出身商贾,并非清流世家,于宁家而言并无助益。何况我父亲……”话未说完,他又道,“承蒙宁娘子错爱,在下……不值得娘子这么做。”
宁之南咬着下唇,隐忍着:“我何时在乎?”
男子抖着声音叹气:“我在乎……”
宁之南咀嚼出这话中意味,心中忽然又升起几分希冀,她抬起水灵灵的眼眸看向男子,却只听男子话锋一转:“名声、礼节、孝道这些……在下都十分在乎,想必宁娘子出身名门,定也是知书达礼之人,比之在下,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言一出,宁之南犹如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面无血色,喉咙紧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般缠着你,我是个不知廉耻之人,是吗?”她的声音发抖。
男子半晌才呼出一口气:“还请宁娘子保全自己为先,在下……在下告辞。”
穆宜华连忙示意春儿躲开,自己也藏在了花丛深处。
来人匆匆路过,确是贺辰光。
穆宜华心头狂跳,努力在脑子里回忆宁之南与贺辰光所有的交集,可不论她怎么搜寻,她也想不到事情竟到了这一步。
宁之南擦干了眼泪,转身走出院子,被穆宜华一把堵住。
“啊……唔!”宁之南的惊叫被穆宜华一把捂在嘴里,她二话不说,抓着宁之南就往寺庙外走。
宁之南语不成句:“我……我让如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