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丫鬟问话:“请问,新娘那头的宾客该坐哪桌?”
被问话的丫鬟知道席面上给少夫人的娘家留了一个桌位,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来,再加上府里人都知道主家对少夫人不甚重视,因此这丫鬟见到几人是少夫人的娘家人,面上也没什么恭敬的神情,只是面无表情地随意指了指,道:“哦,少夫人的娘家人,坐这边。”
那丫鬟的嗓门有些大,她的话音一落下,席面上其他桌的宾客们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在座的宾客都是混迹官场和世家的人物,多少也对庄家对待这个新娘的不重视程度有些惊讶,此刻听到新娘的娘家人到了,纷纷都好奇地抬头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都吓了一跳,摄政王竟出现在了庄家的喜宴上。
原本有些吵闹的席面一下安静了下来,又忽然响起了一阵椅子拖动的声响。
“参见摄政王。”
宾客们齐刷刷地跪地行礼。
那原本被问话的庄家丫鬟见状被狠狠吓了一跳,没想到少夫人的娘家人竟然同摄政王有关系,又想到方才自己怠慢的表现,当即跟着一同跪了下去。
许乐芙站在谢北舟旁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可谢北舟却神色淡淡,拉过许乐芙坐到了方才婢女指的那一桌上。
“都起来吧。”谢北舟的声音响起。
宾客们这才一个个都起了身重新落座,但眼神都还不住地朝着谢北舟和许乐芙瞟去,纷纷开始猜测新娘与摄政王的关系起来。
当然,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同新娘有关系的应当是跟在摄政王身边的那位娇俏明艳的女子,不然庄府也不会蠢到今日敢如此怠慢这个喜宴。
至于摄政王身边的这位女子,虽然很多人没见过,但也能猜出,应当就是摄政王前段日子刚纳的侧妃了。
想到这层关系
,众人只觉得愈发惊讶,摄政王陪着侧妃参加一个如此冷清的喜宴,看来这侧妃应当在王爷心中有些分量。
许乐芙和谢北舟就这般顶着众宾客的偷摸打量用起了膳,很快便到了新郎敬酒的时辰,庄项这才出现在了席面之上。
他一出现,视线便下意识地找着许乐芙的身影,却在看到她身侧坐着谢北舟的时候一顿。
他是万万没料到,谢北舟竟会陪着许乐芙来的。
既然摄政王在场,敬酒的顺序理应从他这桌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端着酒樽走到两人面前,先是十分恭敬地做了个揖,随后双手奉上酒樽,嘴角噙笑道:“没想到王爷竟然会来,草民受宠若惊,还请王爷赏脸喝上一杯喜酒。”
如今庄项没了官职,只能自称草民,他握住酒樽的手指渐渐用力,不甘的情绪瞬间充满了整个胸腔。
可即便他已十分恭敬,谢北舟却还是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庄项面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一瞬间僵在了脸上,摄政王给不给他面子都是应该的,他没办法置喙什么,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然后又十分恭敬地朝着许乐芙重新敬了杯酒。
“侧妃娘娘,可否赏脸?”
许乐芙自从知道庄项拐走徐奶奶的孙女是因为她之后,就再也没办法正视庄项这个人了,此刻面对着他的敬酒,只觉得全身都起了一阵恶寒。
她不想同庄项敬酒,正在思考自己能不能仗着摄政王侧妃的身份,也如同谢北舟一般无视他的敬酒。
可她转念一想,在场这么多不认识她的人盯着自己,她不好给他们留下一个自己很蛮横的形象,于是只能无奈端起了面前的酒樽,准备伸手回敬一杯。
可她的手刚一动作,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已经横亘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喝。”谢北舟冷淡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