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小姨,想拿回离婚时分割的财產。
当时她就站在门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
小姨:“那些财產在你们离婚时就说得一清二楚了,是留给声声的。”
男人:“声声还没长大,财产交给我这个爸爸来保管有什么问题?父母才是孩子的第一监護人。她妈没了,监护權合该归我,之前她带走的财产也该归我。”
小姨讥讽:“让你拿回去养你那个私生子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自称她爸爸?”
男人:“我是没资格。但你想拿到她的监护權,就得用我提出的条件来换。”
有些爱情褪去伪装,丑恶得让人不敢直视。
男人最后是被突然冲出来的方亦扬骂走的。
叶茴声不知道小姨最后花了多少钱才争取到了自己的监护权。
只知道那个人从此果然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消失得干干净净。
所以,方亦扬是最知道她心口这道伤疤的。
连欧彻都未必知道这些。
叶茴声托腮笑笑,眼底并没有因为想起那个男人而有什么波动:“人和人不一样啊。小姨是小姨,我是我。”
随后,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谈场恋爱也挺好?”
她这话让方亦扬想起了很多年前。
她刚去英国那会儿。
那时候的叶茴声身上總有种孤独感。
眼神里空荡荡的。
还總是会不由自主地出神。
有次他拉着她出去玩,去教堂前的广场上喂鸽子。
他转头去买冰淇淋的功夫,隔着遠远的距离看过去。
那时候叶茴声就坐在广场前的长椅上,白鸽扑扇着翅膀落在她身边。
周围人来人往,步履匆匆。
他当时恍惚间觉得,她孤独极了。
她的身影遥远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个他触碰不到的世界。
后来听她弹琴。
他觉得她的琴声也變了。
琴声最能反应弹奏者的心境。
水平越高的奏者,越是能将自己的心绪融入琴声之中。
方亦扬也是从小学器乐,精通小提琴。
他的钢琴水平不算高,但也足以鉴赏她的琴声。
她从前的琴声总是鲜活欢快,充满了灵动的生命力。
后来慢慢變得深沉、忧郁。
技巧水平依旧,但琴声里有些东西变了。
叶茴声惊讶地看着弟弟。
经他这么一提,她倒是也想起来了。
确实,在英国那会儿,她的钢琴老師也总说,她的琴声里总是有种浓浓的化不开的孤独感。
当时她不理解。
明明自己已经尽力去诠释乐曲本身的风格了,为什么经常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老師也不理解。
一开始老师还会问她,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在你的故乡,还有你思念的人吗?
当时她回答说,已经没有了。
老师说,可能这就是孤独的源头吧。
但是没关系,人都是能自我疗愈的。
时间是良药,音乐也是。
六年间方亦扬常去看她。
出道前偶尔还会陪她在英国住上一个月。
有时候会陪她去演奏会。
从她的琴声里,他能听出她在一点点地恢复生气,恢复状态,恢复成他那个优秀又强大的姐姐。
而她和欧彻四手联弹的那天,他从她琴声里听到了她发自内心的愉悦,鲜活,明媚。
还有自由。
他太熟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