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自己洗了一个非常痛快的澡,吃了一顿看着就超香的砂锅粥,另外雷平有多么多么可恶,知道她出院了也没句慰问,还使唤人去干活。
迟柏意搓着指缝问:“所以干完了吗?”
“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陈运很骄傲道:“就查了一下库存和最近流水,她那边看完直接给我转的账。”
“你猜猜有多少?”
迟柏意不想猜,比起猜这个她更想知道这人中午两点多出了院是怎么跑到六点才回家的。
“猜猜嘛。”
“你原来的一个月工资加提成?”迟柏意只好看着镜子说。
俩人在镜子里对视着,陈运一时没回答,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
“算了,过两天告诉你。”
迟柏意含笑颔首,心道:太好了,
反正只要不是现在猜完就甩医药费过来什么都好办。
“那我洗澡了?”
陈运站着不动:“洗呗。”
“你倒是先出去呢。”
陈运能出去才怪:“我不,你洗你的。”
说完还抱起胳膊退后两步,吹了个不甚响亮的口哨。
“我洗我的、你看你的是不是?”迟柏意叫她这二流子样给气乐了,“一天天少跟钱琼学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你是不是看中间还想再来参与一下?”
陈运还真没这么想,她就是纯粹有种想挂在迟柏意身上不下来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终于到家了还是进门那个拥抱。
况且又不是以前,一天到晚抓紧机会只想开荤。
可要就算是,也情有可原的对不对?
“对什么对。”迟柏意反手擒拿给她拎出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药吃得清心寡欲都快出家了,你想个屁。”
“那你也不想吗?”陈运站在浴室外间抠了一下门,用指头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那你要真不想的话,我也不想。”
“我就想看着你,跟你说说话。”
水声好像停了?
她侧耳细听,果然停了。
不过也没什么别的动静。
陈运想了想,干脆整个人趴上去仔细听:
“迟柏意?”
迟柏意看着毛玻璃上的人影,叹了口气:“进来,帮我洗头发。”
陈运如蒙大赦地进来,然后一愣。
迟柏意往水里滑了滑:“怎么了,不是要进来吗?”
“你怎么不穿衣服……”
“谁洗澡还穿衣服。”迟柏意好笑道,“你洗澡穿衣服吗?”
那肯定是不穿啊。
但……人就那样未着丝缕地躺在雾气中。
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姿势。
陈运一下子就回忆起了那个……
认识自己?
来看看我?
她咕嘟咽了一下口水,眼睛一闭:“不行,我看我要不还是出去算了。”
“怂玩意儿。”迟柏意笑骂了一句,“就待这儿,给我把头发洗了——我懒得动,腰疼。”
有后面这句陈运想走也走不了,只好上前去,把垂在浴缸枕下面的那把头发抓起来——
湿湿软软一大团。
“好多啊。”
“嗯?”
“平时感觉都没这么多。”陈运打了泡沫上手揉着,“看,我一只手都没抓完。”
“手小。”
“是你头发太多。”陈运纠正,“到理发店去人都要多收你钱了。”
迟柏意闭着眼睛赞同:“那确实,我在仙游洗一次头发三四十。”
“被坑了吧。”陈运奋力搓完一遍,冲掉泡沫,“那都不行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