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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渴 天土八月 108443 字 3天前

“那是刚才在屋子里跟奶奶说话,还有现在跟你说话说的。”陈运抓住她手摆弄着,道:

“其实我今儿一下午在店里就没说几句话,都是别人在给我讲。”

“累不累?”迟柏意不管这个,仍是固执地问。

陈运定定地望她一会儿,捧起那只手往自己脸上一放:

“不累。”

“反正比大太阳底下绑钢筋的时候舒服一万倍。”

啧……

“你这对比也太惨烈了宝贝儿。”迟柏意屈指弹弹她脑门,“说得我恨不得直接穿越回去给你绑了。”

“那谁让你一副我在挣扎求生的样子了?”陈运轻轻咬住她手指尖,含糊不清地道:

“我干什么你都老这个表情,烦。”

“烦就拿这话来堵我?”迟柏意试着抽手,没抽出来,只好由她这么咬着,“叫我心疼,坏不坏?”

“那你这心脏不好啊。”陈运松口,笑着摇头,嘴里唉声叹气:

“老疼老疼——你要不在你们医院挂个号看看吧。”

牙尖嘴利。

迟柏意捏住她下巴往前一凑,嘴唇将将碰上时停下,轻声道:

“闭眼。”

于是睫毛阖下来,遮住了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

陈运起先只觉得心跳得很快,声音很大,暴烈疯狂,几乎叫自己听不到任何其他动静。

这感觉太熟悉,熟悉到让她控制不住开始有些发抖。

因为接下来就会是胸闷耳鸣足以呕吐的眩晕……

她知道。

可一只手就在这时抚上她后背,温和而不容抗拒地压下。

伴随着这个动作之后,嘴唇微微一痛,紧接着口鼻之间香气涌入,温厚绵长。

那些气味是实在的,同时冰凉而湿润,模糊地刮过嘴唇,刮过上颚,渐渐生出温度。

由深至浅,由冷至热。

什么东西握上了她的腰,攀上了她的脊梁,一下一下贴着皮肤摩挲……

直到尝到甜味儿,陈运才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很深很重的吻。

但并不激烈,甚至堪称温柔。

她睁眼,迟柏意后退。

距离再度拉开成驾驶位和副驾驶位。

她们面对面地喘息,陈运看见迟柏意眼中的自己,像印在水里,荡漾出很细微的波纹。

波纹背后没有欲望,全是安慰。

风轻轻吹过,迟柏意再度探身上前,捧住了她的脸:

“这周得跟我去医院复查。”

陈运很想装听不见。

“周末,这回我陪你去。”

这时候再亲上去能不能打消她这个坏念头?

迟柏意憋着笑别过脸:

“不许撒娇。”

陈运只好放弃,并且一巴掌把她推开,躺回了座位:

“为什么啊——”

这个“啊”字拉得超级长,饶是迟柏意忍性超绝也受不了,伸手捂住了她嘴:

“得去,你现在生活有变动,去一下比较好。而且定期复查记不记得?”

陈运记得很清楚:

“那也还有一周呢!”

“这周跟下周差别很大吗?”迟柏意被咬得很疼,疯狂甩手,“下周我没空。”

“这周你不也没空吗?”

“这周我勉强能抽出空。”迟柏意没好气地道,“不许讨价还价。”

陈运垮着脸不理人。

“你刚这个脉搏跳动的频率就不对。”迟柏意言之凿凿,十分无耻,“还有这个状态——随便咬人,光刚刚你咬我几回了,这怎么可以?”

“那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