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头大片大片俗艳的红黄花,已经洗褪色了。
但很干净。
是陈运知道的,最干净的一个地方了,当然也很便宜。
可至少不用非要拿个身份证才能登记。
但是现在迟柏意就坐在那上面。
裙子大约湿了,她拨弄了一下裙摆,裹在了腿上,然后再用衣服包起来。
老式灯泡昏黄的光下,她看起来柔软而安静。
陈运要走了。
陈运走到门口,回头,看到她正用手指在扫床单上的褶皱。
大约是感受到了,她抬起脸来笑了笑,说:
“知道了,挺好的,放心。”
放心?
我要放什么心……
陈运感到莫名其妙。
于是她莫名其妙地把手插进湿哒哒的裤兜,全身轻松地走了。
两步之后,隔着那扇破旧的窗户,斑斑点点的粉色窗帘,陈运看见迟柏意抱着膝盖,轻轻把自己下巴放在了上头。
有那么一绺发丝就粘在她的脸颊上,正在往下滴水……
“陈运,等等。”
床上的手机亮起光,她忽然抬头喊了一声,“我打到车了,你坐车……”
许是抬头没见到人,她声音又低了下去。
陈运慢慢调转脚步,抠着门框,把目光挪到一边:
“要不……”
“你怎么?要不?”
“要不你跟我走吧。”
迟柏意扶了把眼镜,笑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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