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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着李翩,问道:“郎主,你怎么看呢?”

“我猜,沮渠玄山十有八九是想彻底拿下敦煌和敦煌身后的西域诸国。现在我们不知道他会集结多少兵力,但既然我们已得了这消息,就绝不能坐以待毙,须得想个主意才好。”李翩沉吟着说。

索瑄突然开口:“轻盈,虽说传言不可信,但我曾听说,征远大将军、景熙侯沮渠青川好诗书,善雅乐,是个十分雍容华贵之人,与其兄沮渠玄山完全不同。”

李翩点头:“酒泉献城之时,来受降的人便是他,我那时见过他一面。”

“你觉得他如何?”索瑄问。

李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说了四个字:“深不可测。”

索瑄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我们现下也没别的办法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倘若能说动景熙,让他从中斡旋,能维持如今的现状便是极好。到时河西国要多少钱粮,我们都上供便是。”

“很难。”

“为何?”

“铭玉还不知道吧,沮渠玄山被先王取了一只眼睛,他发誓要屠尽敦煌百姓以报此仇。”

索瑄愕然:“我只听说他身受重伤,原来竟是眼睛没了。轻盈是如何知道他要屠城?”

“我让张元显陪着林瀚喝酒玩乐,有一次林瀚喝多了,把这些事抖了出来。他说沮渠玄山不肯用义眼,日日以狰狞面目示人,姑臧文武诸臣中有许多都听到过河西王扬言要屠尽敦煌。”

云行之一拳砸在书案上,怒道:“这人怎得如此残暴!”

“所以,”李翩思忖着继续说,“就算景熙侯同意维持现状,恐怕也说服不了河西王。”

“这可如何是好……”索瑄的眉间已经拧出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房内三人都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忽听李翩说:“为今之计,只有杀了沮渠玄山。”

索瑄怔怔地看向李翩,问他:“你想用云将军的办法?”

云行之听索瑄提起云安,好奇地插嘴:“啥办法?云将军的办法是啥?”

李翩没有正面回答云行之,而是轻声说:“这是一步险棋,因为太险,我一直没答应。可是现在……似乎,已不得不如此了。”

云行之被李翩说得云里雾里的,挠着头嘟哝着:“究竟什么办法啊……你们不要打哑谜了。”

“敦煌城外有一片海。”

李翩突然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云行之惊愕万分:“哪里有海?我怎么不知道?!”

李翩和索瑄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他,索瑄,云安,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敦煌人。敦煌是他们最熟悉的家园。

敦煌这座城啊,被戈壁、大漠、崇山包裹着,有许多旁人不知道的奇妙之处呢。

第37章 柔和忍辱(4) 杀了他无非是条贱命,……

正被李翩琢磨的景熙侯沮渠青川,此刻也正琢磨着李翩。

雩祀之时,李翩不小心暴露出自己是个瘸子,在场旁人的反应暂且不提,反正巡检令林瀚是要就地笑发芽了。

真是“打瞌睡有人递枕头”,刚才还想着能不能再来个事儿让他在河西王面前再刷一刷存在感呢,这不,事儿就来了。

他当夜便修书一封,打发人快马加鞭赶回姑臧,把这当成个大消息,邀功似的报给了河西王。

河西王得知此事后确实很高兴,将书信递给散骑常侍张溱,对他说:“去,把这消息散布出去,孤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李凉州是个瘸子!”

一只瘸腿的鹿和一只独眼的狼,也不知咱俩谁更悲催一点,沮渠玄山拍案大笑,乐不可支。

张溱拿了书信从宫里出来,转头就去了景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