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后帶着大皇子去亭子纳凉,沈青便没有跟着去,難得的闲暇时间,她自然要好好歇息一番,誰都不能打扰她。
脖子上有了几分凉意,沈青放下帕子,拿起扇子,不过扇了几下,衣袖便滑落到肘部,露出一截凝霜赛雪的皓腕和白皙流畅的小臂。
她看了一眼,并不想管,倚在屋内的小榻上,扇子轻轻扇着。
想穿小背心,想穿短裤,想穿薄如蝉翼的衣服。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睡得非常安稳,再醒来时,听着風声和砸落下的雨滴,她便知道为什么睡的这么沉了。原本的艳阳天不知何时狂風大作天边落下倾盆大雨。
沈青小憩的时候窗户是半阖的,本来想着通通风,因有棂窗且窗外是一条封閉小道,所以即便誰有心也窥探不到她屋内的光景。
雨势是随风斜着落的,雨順着棂窗落入屋内,帶来大片凉爽。
沈青起身将窗户放下,把湿漉漉的桌台擦干净,便走出去伸手接雨,寒风卷进衣袖,她反而很高兴。
雨一直下到了晚上,皇后在变天之前带着大皇子匆匆从外面回来,前脚刚回来,后脚雨便落了下来,皇后担心大皇子因此夜里受凉,便讓奶嬷嬷抱去了她的寝殿。
所以说,沈青便又无事了。
可还没等她高兴完,便乐极生悲浑身发燙,脑子成了浆糊,只心想着睡一觉便好了,便未去打扰其他人。
翌日早上,第一个发现沈青未上值的是萱草。
沈青出落的愈发漂亮,萱草见了心生欢喜,便常和沈青一起用膳,早上没见到沈青,她自然要问,其他宫人没法回答,萱草心中觉得不妙,直奔沈青的住处。
于是发现了额头滾燙,肌肤泛红,紧紧裹着被子的沈青。
“嘶——好烫,等着,我去找醫女!”
沈青听到动静,费力睁开眼,刚想开口说话,便发现喉咙跟刮了沙子一样,只能闷闷閉嘴。等她稍微清醒,明白自己的境地,萱草又一阵风的走了。
明明睡了很久,她感觉还是很累,萱草去找醫女,她便任由意识往下坠。
这样还能舒服一点。
坤宁宫的一名宫女贪凉发了高热,诊治的医女经验不丰,宫女身上的温度降不下来,皇后直接讓萱草拿着她的令牌去请太医。
钱继听到这个消息便觉出了不妥,什么样的宫女能劳煩皇后去给她请太医?
细细一问之下,果然是最不妙的结果,心里重重一咯噔,便急忙进入殿中向皇上禀告此事。
沈青病了的唯一好处就是不用上值,皇后说什么时候养好了病,得到了萱草的首肯才能上值。因为上午沈青昏昏迷迷时,萱草在皇后面前急得都哭出来了,什么礼仪规矩全都顾不上,故有最后一言。
沈青知道缘由自是感动,萱草午时来给她喂药,即便那药汁闻着都要苦的让人呕出来了,但她只是蹙着眉将药喝完了,乖乖地将脸贴在萱草手心:“姐姐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定然就大好了。”
看着沈青这般乖巧的模样,萱草又怎么忍心苛责,将训斥她大雨还要吹风的话咽下,心疼地捻起糕点:“吃些果子压一压。”
可这么严重的高热哪里是那么容易好的?
沈青仍是照做,不那么做就有些对不起萱草了。
等萱草离开,沈青重新躺到床上,眉眼尽是恹恹之色,生病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高热,指尖抚向额头,都能感觉到透过肌肤上滚的源源不断的热意。
药汁在胃里滾了一圈,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苦味。
沈青只感觉生无可恋。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现在她面前,她绝对不会给任何好脸色。
这么想着,窗户适时响了一下,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