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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能跟我说的就只剩这句话了吗?”

闻亦逍侧身从床头柜抽了张湿纸巾, 低头握着他手腕,将手臂上针拔出时带出的血渍细细擦拭干净,“我说, 想让你好好吃饭,安心养病, 然后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跟我在一起你信吗?”

他说的情真意切, 徐徐缓缓, 长睫低垂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沈桥却只觉得恶心, 他盯着闻亦逍深情款款的侧脸, 蹙眉慢道:“不是你先变心的吗?现在又是怎么了,跟阮白闹掰了?还是跟哪个小情人吵架了?上次无意撞到不还在害怕我纠缠你吗,现在怎么又自己凑上来犯贱了?”

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说得很轻。

仿佛真想不明白般皱着眉,却听得闻亦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沈榭。”

闻亦逍低着头, 磕错药般竟没有发火。

他侧身斜坐在宽敞床边,攥着沈桥双手,沉默俯身将额头贴上沈桥冰凉手背。他艰涩开口,低低的声音竟宛若呢喃,“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桥准备了一肚子的质问讽刺骤然卡在嗓子眼里,一句尖酸刻薄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早干嘛去了?他想问。

沈榭捧着一颗真心爱你的时候,你把真心摔碎踩在脚下碾成无数细渣。如今,沈榭早已经死在了当初浴室那池血水里,你却来道歉祈求原谅重新开始了。

——真是,恶心。

沈桥不知道真沈榭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

可当这句话从他耳道落进心里时候,他只觉得胃里一阵反胃翻涌,充满难以言喻的反胃感。

他脊背僵硬停顿太久。

闻亦逍从他手背缓缓抬头,双眸触及他眼睛里的惊愕厌恶时候,也是一愣。

然后攥紧的双手缓缓、缓缓松开。

“你先休息吧。”

他声音飘忽地站起来,脚步有些乱,背影看起来仿佛落荒而逃。

“先生。”

卧房门口有人端着治疗盘等在那里,声音恭敬,“该换药了。”

闻亦逍沉默了很久,闷声道:“不用了,去熬碗粥给他。”

“是。”那人应下,缓步离开。

厚重的卧室门在沉默里无声关上,整个房间只剩下沈桥孤身一人。

他睁眼望着头顶天花板上的悬浮吊顶,伸手藏在被子里试着捏了下腿根。有痛觉,但不明显。

余光扫到深色衣柜的金属装饰上有依稀暗光晃了晃。

沈桥扭头,看到厚重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一道清晨阳光,窄长缝隙里隐隐能看到一抹苍翠山尖,似乎是在什么深山里。

已经出淮市了?他想。

不知道闻亦逍这个神经病让他昏睡了多久,如果一晚上的话,这里就极有可能是榕城。

淮市周围两面靠海地势平坦,隔壁省份只有壁江靠北地区多山脉,而榕城又恰好在壁江市内北边。

沈桥记得,沈榭自小在榕城长大,也是在榕城跟闻亦逍相遇。闻亦逍想跟沈榭和好的话,选榕城这种有着俩人甜蜜回忆的地方最合适不过了。

更何况,他昏迷着不能坐高铁飞机等交通工具,闻亦逍开一夜车过来路程正好。

但这种猜测有一个极大的限定条件,就是他只昏迷了一夜。

一旦他昏睡时间较长,那能去的地方就很多了

沈桥侧头望着那道缝隙里透出的绿浓夏意,心想,得先想办法拿到手机才行。

也不知道宿小杰怎么样了?

要是他下班跑回家看到空荡荡的一地狼藉,估计会吓得不清。

不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