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沈桥微蹙着眉,指腹缓缓来回摩挲着杯壁,“我答应了吗?”
他说得模糊,瞿衍之却瞬间领会到他的意思,抬头看到沈桥眼底若隐若现的一抹迟疑,沉默片刻,道:“你没拒绝。”
那声音很稳,像一道定心剂打进沈桥心底里。
飘忽不定的心慢慢沉静下来,似乎对这段关系的迟疑也变成了肯定。
不等沈桥看清自己的内心,宿小杰刚睡醒的声音就从楼梯上惊讶传来,“诶,瞿总您怎么在这儿?”
拍摄组有场外景的路面前段时间被河道淹了,道上全是淤泥。
宿小杰昨晚被拉着做了一天苦力,给沈桥跟蕤蕤送完夜宵就跑回来到头大睡,直到早上才发现瞿衍之竟然也在这里。
瞿衍之言简意赅道:“探班。”
宿小杰自动带入蕤蕤,他之前有事没事送沈桥过去找蕤蕤玩,跟瞿衍之熟悉了,说话也没那么多客套。
边下楼边叨叨道:“之前听陆枫哥提过一嘴,还以为是阿姨陪蕤蕤来呢!也是,毕竟孩子小,有家里人在旁边看着比较放心。不过蕤蕤小朋友呢?怎么没见她。”
瞿衍之似笑非笑看了眼,低眸盯着咖啡杯里面遮掩别扭的沈桥,缓声道:“在院子里。”
眸光似有形般落在身上。
沈桥佯作不在意,面不改色将杯底的最后一口黑咖啡饮尽,放下杯子转身走了出去。
宿小杰伸手从绿色源氏木语宣传牌旁边的早餐盘里,捡了只水煎包塞嘴里,一把捞起椅子上的背包匆匆告别,“瞿总慢用,我们先走了!”
“蕤蕤,走啦!”宿小杰朝气十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带着小狗‘汪汪呜呜’的奶叫声,两大一小,跟着只小鼻噶毛团子,拐个弯消失在了院门处。
所有声音都消失后,瞿衍之看着屏幕上的报表,却怎么都看不下去了。
他看得出沈桥的迟疑,却不想再被动等待,他想要沈桥,想要他毫无顾忌的站在自己身边
“嗡嗡嗡——”
搁在桌上的手机一阵震响。
瞿衍之伸手拿过,是秦导打过来的。
“我说瞿大老板,知道你看上人家了,可你也别坐我镜头底下啊。”
秦鸣跟瞿衍之同窗数年,又因为蕤蕤还有沈桥上综艺的事情交过底,所以揶揄起来也毫无顾忌,“画面里都是你,我后面花絮还怎么放?”
瞿衍之弯了下唇角,道:“剪掉,原始视频发我邮箱。”
秦鸣在电话那边笑了声,又调笑两句,撂了电话。
《稻田里的夏天》这个综艺核心卖点是童趣跟自然,所以一整天镜头基本都在围着小孩子们在乡间的绿野林间奔波。
节目组准备的主线任务不多,早上热热闹闹做完游戏,遇到一群本地小朋友拎着小桶、扛着捕蝉网,兴致勃勃围观完‘呼啦’结伴散开,一路欢歌笑语的朝青翠山林里走去。
八号摄像机跟着的小男孩,被那孩子肩膀扛着的长长的捕蝉网吸引,立刻钻出围挡横幅追了上去,“哎!等等我!”
“楼启!”节目嘉宾楼连玉穿着旗袍怒目圆睁,也不顾身上玄黑旗袍迈不开腿,怒气腾腾就追了上去,“给老娘站住!!”
楼连玉今年四十八岁,一袭大波浪烈焰红唇,美艳逼人。
她儿子节目开拍前生日刚过,正是八九岁狗都嫌的时候,更何况继承了楼大美人年轻时候急急燥燥像个炮仗似得性格,整天上蹿下跳,身上长虱子似得停不下来。
进村后,小皮猴子更是如鱼得水,成天戳鸡斗狗翻墙摘枣。
可怜邻居家的枣花刚谢,那米粒儿大的稚嫩青涩小枣还没长几天,就被熊孩子打地落了满地。为此,楼连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