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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到这么多年,楚扶昀完全没意识她对他做了些什么,甚至荒唐到这么多年,她都能将那日的事记得一丝不漏。

当年,在白洲那成片的水间芦苇荡里都发生过什么,忘了么?

没忘呢。

红日、残阳、一幕夕色。

她记得那一天。

那也是,她这辈子……

干的最过分的一件事了。

第64章 字字谎难掩女儿情我愿意。

暮兮晚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孩子。

挨过打,受过苦,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学会了怎样自己养自己,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唯独,没学会怎样喜欢一个人。

她对“喜欢”二字的理解也太过浅薄。

素商对她好,她就学着用更多的情感回馈去报答老师,袁涣轩对她有一丁点的好,她就对那个人,付出更多更纯粹的善意。

她以为这就是喜欢。

小小的姑娘心里一直茫然着,她以为,感情就像衣食住行,就像买卖交易,是一笔一笔可以算得清,条条分明的。

素商曾经察觉过这一点,可还来不及医好她心上的伤,她就被迫魂归三十三重天。

素商亡故,方外宫从前对她好的人一夜之间翻了脸,逼的她许了一桩荒唐姻缘,暮兮晚才发觉,她曾经视若珍宝的情感,对于那些人而言,其实什么都不是。

心上的伤没好,反倒更深了。

因此,在楚扶昀将她接到白洲后,她整个人彻底……

应激了。

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动物,她浑身带刺,不分青红皂白的排斥所有在情感上想靠近她的人,楚扶昀这个人对她而言,就像一只随时随地都能摧毁她的洪水猛兽。

可喜欢上楚扶昀,又是一件太自然而然的事了。

他是天神下凡,号令世间的千军万马,镇山河主春秋,与她相比,他的存在宛如天堑,遥不可及。

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她的好远超想象,甚至称得上“纵容”。

彼时的暮兮晚没学会什么是喜欢,他对她的好让她产生了错觉,让她的满心戒备慢慢放下,并像一只小鸟儿渐渐愿意探寻新的环境一样,开始试着走向他。

她借着生病依偎在他身边睡觉,他许了。

她在出游走不动路时想要他背,他许了。

她甚至大着胆子假借酒醉偷偷亲吻他,他也允许了。

就这样,暮兮晚怀揣着心里那一丁点稚嫩的情窦念想,压上了自己所有的坦诚与真心,试着再走近他一点点,想要走到他身边,走进他心里。

暮兮晚发誓,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都用来走向他了。

她仗着他的纵容,变着法的赖在他身边,酬神年节时和他一起观灯,在他出征时住在他的营帐,甚至,在造出踏云仙槎后,邀他一起游船。

楚扶昀并不愿意乘船,但他还是应许了。

只是自从因为她开船太快而导致他晕在她身上后,他拒绝她再飙船。

白洲、黄昏、芦苇荡。

一弯水乡,风轻云皎皎,暮兮晚慢悠悠的划着一叶小船,楚扶昀就坐在她对面,身侧白花芦苇一丛又一丛,小船一漾,一群群水鸟扑着翅膀纷纭飞起。

“你一向耐不住静,为何会喜欢游船。”楚扶昀抬眸,目光停在她身上。

暮兮晚放下船桨,于是小船就这样顺着风,顺着水,茫茫而行不知去往何方。

楚扶昀本以为,他师妹会答他什么类似“人生天地,忽如远行客”之类的自在而洒脱的话。

谁知,暮兮晚理直气壮地说道:“因为离水更近,更方便捉鱼啊。”

撒一点儿面包碎,就能时不时引的鱼从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