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人一向势不可挡,天塌了他都能顶着啊,怎么能,怎么能受伤了?况且都请动了神农一族,那必然不是小伤啊!
文武仙卿们再次双眼一黑,坐在帝微垣的仙宫云阶上,抱成一团哭哭啼啼。
“呜呜呜将军您好惨啊……”
“天要亡我白洲了呜呜呜……”
坐着轮椅路过的仲容见到这一幕,大为震撼。
“不是?在你们眼里楚将军到底有多脆弱……?”
文武仙卿扯开嗓子哭嚎。
“你懂什么!我们将军魂魄不稳,他强动敕令到这个地步,必然伤及神魂……”
仲容手中端着枸杞茶的茶盅一歪,更震惊。
他知道有半颗长明失落,但也是今日才知道还有魂魄不稳这么一桩后遗症。
“这等机密大事你们还是别说给我这一个外人听……”
敕令这种东西,也是会分个深浅的。
譬如楚扶昀主兵戈,往小了说,就像在半灯城万仙来朝大会一般,他令一城止戈这叫动敕令,往大了说,他若愿意,强行喝令四海十洲安定太平,也是在动敕令。
同样都是动敕令,但就是两码事,后者往往比前者更耗心劳神。
“喂,别嚎了。”
一声不耐烦的斥责打断了这群文武仙卿的欲哭无泪。
仲容回头一看,只见神农岐倚着彩画雕栏而站,神情似笑非笑。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文武仙卿:“坏消息!”
仲容:“好消息。”
神农岐翻了个白眼。
他道:“先说坏消息,将军确实在最后过分动用长明敕令,引起了极为严重的魂魄不稳。”
文武仙卿听得险些要昏倒了。
神农岐话题一转:“但是。”
文武仙卿瞬间来了精神,心道小伙子您别大喘气!
神农岐道:“好消息是,少宫主为将军炼化的返魂香,保了他一命。”
文武仙卿眼睛瞬间亮了:“太仙的意思是……”
神农岐笑道:“将军受的伤,基本都是外伤,养养就好。”
文武仙卿当即一个激动,恨不得立刻冲进将军的宫阙中嘘寒问暖主要是为了哭诉一下——“将军啊!十二年了!这十二年您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可惜还没行动,就被神农岐拦住了。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儿啊。”
“少宫主一直守着呢。”
文武仙卿们这才恍然大悟——说的对,他们得去厨房看看,让人炖点儿珍馐滋补给少宫主补补,小姑娘肯定这些日子熬坏了,好心疼。
……
暮兮晚确实熬的又困又累。
将军养伤,帝微垣一役的后续处理基本由她接手,她白日里忙得天昏地暗,夜里又像守病人一样守楚扶昀,守到最后,她自己倒是一头趴在将军床边睡着了。
楚扶昀醒来时,见到的,就是沉沉囫囵睡去的暮兮晚。
小姑娘睡的香,长长的眼睫阖得安稳,像一只小鸟似的栖着,也不知梦见了什么。
一室宫阙药香霭霭,天光冷清,从雕花窗棂外一格一格泻进来,横亘在两人身上。
床边有干净的外衫,楚扶昀从仙榻上坐起来,取过外衫,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这一盖,就盖得小姑娘眼帘微微睁开了。
半梦没醒的暮兮晚:“……?”
楚扶昀俯身,双手拢过他师妹的臂弯试着将人抱起来,像哄孩子一样,放轻了声音哄她。
“别着凉。”
“来床上睡。”
暮兮晚显然没睡醒,她甚至没意识到楚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