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包了房间,一包就是三个月。
栓子看哪里都觉得好奇,“以前只听人说过,这里有多好,到了才知道,所谓的天子脚下,自从天子名存实亡,早就不存在什么天子脚下了。”
嗣谒微微怔愣了一下,而后拍了拍栓子的肩膀,良久才吐出一句来:“……你说的对!”
叫栓子只管按照他的意愿,想吃什么要什么,两人回了房间,桐桐就笑,“我安慰安慰你?”
好像那话只戳了我一样!你难道好受?
桐桐摆摆手,不提这一茬了,她拉嗣谒:“去洗澡,然后去大厅吃饭。这里的海鲜应该很好吃。”
成!吃海鲜去!
洗了澡,桐桐再不肯穿裙子和旗袍了,她开始穿衬衫西裤和皮靴,然后大马尾扎起来,这就可以了。
嗣谒一出来就上下打量桐桐,见她不停的在摆弄靴子,就问说:“你是觉得那里没有放匕首的地方吧。”
对!不仅是没有放匕首的地方,关键是碰到的匕首没有一把是我满意的。
“你想要什么样的?军中制式的?”
也没有一定之规吧,就是看着顺眼的就对了。
“什么样的你觉得顺手?”想办法给你弄一把。
桐桐把裤腿塞靴子里塞好,起来跺跺脚,这才道:“到了我这个份上,就无所谓顺手不顺手,想杀人,什么都能杀。用什么家伙反倒没那么重要了,只看喜好罢了。”
嗣谒:“……”还能不能聊天了?还要不要聊天了?咱俩还能不能好好的过了?
桐桐抬头一瞧,哦!懂了!这话跟他说,确实是不合适呀!自己没炫耀的意思,他大概不会那么觉得。
于是,狗腿的去给人家选衣服,“这件怎么样?”
呵!
换了衣裳,出门找吃的。栓子已经叫了餐点回屋吃去了,也就不带她了。
大厅里各式各样的人,一半都是洋人。两人选了角落里做了,嗣谒随意的点了几样,才要问桐桐再要点什么,结果就见她的注意力没在菜单上,她的视线在一个同样年轻的姑娘身上扫了一眼,而后就拿着菜单翻着,估计一个都没有瞧进去。
嗣谒把菜单都收了,递给侍者,这才问她:“那姑娘你认识?”
不认识,就是觉得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嗣谒皱眉:“是有人跟着咱们要对你动手?”
桐桐摇头,“不是!她盯着靠墙第三排座位那三个男人。”
哦!那就是跟咱们不相干,可能是在哪里擦肩而过过。
桐桐朝那边再扫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那三个男人,虽然穿着长衫,但却是倭国人。”
嗣谒没往那边看,只问说:“何以见得?”
“从坐姿到用餐,看起来跟咱们没差别,可其实差别很大。”桐桐给嗣谒添了茶,“咱们的吃饭是交际,除非正式场合,私下里不管是跟朋友小聚还是商务应酬,喜欢在饭桌上谈事说话,为什么呢?因为氛围放松。拉近关系,万事可谈。谈判桌上不好说的,饭桌上可以试探着交流。因此,吃饭是为了彼此拉近距离了,这总没错吧。”
嗯!
“可你看他们,吃饭像不像一个仪式?”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但是打眼一看,整个个感觉就不对。
嗣谒这才随意的扫了一眼,也就是桐桐在这方面格外敏锐吧,不着意看,真不是很能发现,“你觉得那三个人有问题?”
桐桐叹气,“在租界,什么样的外国人都有。你就是穿着和服上街,难道谁说什么了?为什么要穿着长衫,看起来跟国人无异?这三个人有鬼。”
嗣谒点点头,估摸出来了,桐桐干过什么行当,他心里大致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