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0-1830(5 / 27)

没你就不行 林木儿 77329 字 1个月前

知道种田是什么滋味。”曜哥儿又问,“先生,您见过徭夫么?”

韩琦:“……自然!”

“可您干过徭夫要干的活吗?”

未曾。

“您吃过徭夫吃过的饭吗?”

没有。

“但我有!我都有。”曜哥儿摇头,“我曾替一个病倒的徭夫应过几天卯。春上的时候,修堤坝。站在才消融了冰的河水里,一站就是一天。他们没有多余的衣物,下河就得脱了衣衫。干一晌活,一碗薄粥而已。粟米粥,粟米的皮都没脱。

吃了之后,第一天方便的时候会拉屁股。晚上躺下,那住的地方就是河岸的草棚子里。潮湿、阴冷。点着火堆,睡在干草窝里,衣服放在火边烤着。有那霸道的,仗着年轻力壮能过的好点。有那年老年少的,哪有不病的。您知道我在里面呆了五天,病死了几个吗?”

韩琦没说话。

曜哥儿伸出手指,“三个!这是病死的。还有因为施工或是其他原因,死了的。若是干不好,鞭子就打到身上了。受着伤,伤口沾染了水,红肿溃烂,紧跟着便高热不退。先生,有家资的人家只要花钱就能免除徭役。可活还是那么些活,有了免了徭役,那拿不出钱的,摊下来徭役就更重了。

这些人怎么活呢?他们活不下去了,只是本能想找一条活路而已。于是,找活路便成了反叛。活不下去的良民,便成了先生嘴里的‘贼’。先生,我想问一句,凭什么?朝廷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马车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韩琦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被自己的学生这么看着,那双眼里黑沉沉的,又似有一团火苗在燃烧。

韩琦就说,“世子,你出身宗室勋贵……”

曜哥儿摇头,“不是!我的宗室勋贵之身,是后来补的。您忘了,我爹虽是宗室,但祖父也不过是小官小吏而已;您也忘了,我娘长在农家,见过最下面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我爹娘当年在兴庆府,是怎么做的呢?我娘在羊圈牛圈里,告诉那些牧民怎么给牛羊治病。我爹在地头,跟老农一起下地。你们高高在上,看不见的疾苦,他们看的见。因此,我们都看得见。”

韩琦皱眉,“世子今儿说这个……是何意?”

曜哥儿才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娘亲的声音,“韩大人,请下马车吧,到了。”说着,又笑道,“先生,又把您折腾来了,路上可好走?”

车门打开,曜哥儿从里面出来,看着娘亲站在漫天的雪花里,温和的朝自己笑。

他心里那一团要蔓延的火一点一点的控制住了,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边上伸出胳膊,“晏大人,先生,请下车。”

桐桐从马车上扶下了晏殊,曜哥儿去扶韩琦,韩琦也没躲,从马车上下来了。

下来站稳了,这才见礼,“王妃。”

“里面请吧。”

进去的时候,四爷已经在正厅等着了。除了四爷以外,还有雍郡的几个重臣,大家相互见了礼,这才分宾主坐下。

四爷主动问了:“一位钦差可是为了去辽国吊唁之事?”

正是不知道怎么拿捏这个度,所以才把自己一人派来了嘛!

这要不要叫钦差去,看雍王的态度。

雍王若是执意拦着,觉得能代表朝廷,朝廷当然是希望自家一人劝雍王一一。

韩琦才要说话,谁知道就听雍王说,“不是要拦着,而是大辽最近怕是有些乱。一位去了,我不好回来。”

啊?大辽一向平稳,这怎么就又乱了呢?

“辽帝戏言要册封皇太弟,于是,耶律宗元便当真了。萧耨斤还朝,朝中有人谏言,请辽帝兑现承诺。而今,两边一触即发。究竟是辽帝平叛,还是耶律宗元篡位成功,尚不好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