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摔一跤,“等天晴了,后面还是得搭个棚子。”
韩翠娥就看天,啥时候天晴呀。
正说着话呢,就听门口一阵响动,然后‘哎哟’了一声。
坏了,这是在门口挑水,又给甩了一跤。
桐桐赶紧往出跑,屋檐上掉的雨水湿了半拉子肩膀,窜出去的时候见是陈安的妈陈婶子。
桶和扁担掉在泥地里,她自己摔的四仰八叉的。
自从老三上学走了之后,陈家人都不再上自家这边来了。挑水宁愿多走一里路,也绝对不上自家门口来。结果今儿偷偷来了。
来就来呗,门口用石子铺成的能过一个人的路本就是为了下雨走的,要不然那篮球场得踩的不平整了。可这位婶子倒是好,就是不走寻常路。可能是想少走几步吧,还是斜插着想走他们家的侧门,结果滑倒了。这一下摔的可真不轻。
桐桐一边往过走,一边喊陈安:“快点——婶子摔着了。”
陈安一步一踉跄,桐桐一瞧是指望不上了,过去把陈婶子扶起来,“没事吧?”
没事!没事!
桐桐将人交给陈安,“你先扶人回去……”她自己捡了扁担和桶,过去在桶和扁担给涮干净,也不挑着走,接了水拎着,多跑一趟的事而已。直接给拎到他们家门口给放着,朝里喊了一声这才往回走。
就这么两趟,浑身淋了个透。
四爷拐进来就瞧见桐桐也不打伞,也不披个塑料布,就这么在雨里跑。他在后面喊了一声,“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桐桐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陈婶子摔了。”
四爷扫见泥地里留着的痕迹,都没法说。
回来换了衣服,湿衣服顺手洗了,可晾在哪呀?韩翠娥看了看去,直接给贴锅盖上,“就这么着吧。”下面架上火,锅里放上水,也能烘干。
至于鞋子,靠着檐台放着,叫雨水冲刷着,上面的泥一会子就下来了。
桐桐扬声问四爷说,“人都安排到哪了?”
“给学生放假了,全在学校。”
这见鬼的天气!桐桐看着天,“至少还有一周的阴雨天气……”
四爷皱眉,“咱们下面的河滩今春加固过,便是漫上来水量也不大。就怕上游三合公社……”
果不其然,半夜里了,大门被拍的啪啪啪的响,是公社叫了小李过来喊人来了,“三合公社决堤了,他们的人还都没撤出来……”
完了!三合公社也有五个生产大队在河滩上。人要是没撤出来,问题就大了。闹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就包括自家公社,水这么一冲,整个河滩都给淹完了。今年河滩里种下的冬小麦今年全完了!这玩意一泡水就发黄,根部就全部坏死了。当时种的时候谁都不信,觉得怎么就给泡了,说水漫上来只是说风险,那万一雨没那么大呢?
都怕把好地给糟蹋了,不死心的再种一茬,就是要迁移走也得赶着把粮食种下去。
这一淹,白白的搭进去了种子和花费。
桐桐跟着起身,四爷得去三合帮着救灾,公社得留女同志值班。
冒着大雨,穿上雨衣雨鞋,一踩一个泥窝子。到公社之后,桐桐把办公室的塑料布剪开,叫了四爷进去,“过来!用这个把脚和小腿裹起来。”
啊?
桐桐摁着他就给将鞋拖着缠上塑料布,再把袜子给穿上,“谁知道会踩到多深的水里去,别等到鞋里面灌了水才知道难受。”这裹上最起码能护着一些。
四爷:“……”外面人家都集合呢,咱俩在这里裹这个,怎么想的?
反正很利索的给裹好了,给裹绑腿似得,她的手脚特别麻利,裹的特别整齐结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