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缓缓行驶进入会所,林初言看里面寥寥无几的工作人员,估计是提前清场了,除了他们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阮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又换了一个桃粉色的发型,衬得肤色很白,看见林初言就立刻迎了上来。
周榷之朝他身后的傅明琛微微颔首,两人目光相接,算是短暂寒暄过了。
林初言一下车就被阮乔热情抱住,“听叶司明说小言已经会说简单的词语了吗?真系叻叻猪!*”
周榷之占有欲强,不喜欢阮乔一上来就对他老婆动手动手,眼神示意傅明琛赶紧管管自己的人。
傅明琛也有些无奈,阮乔从小性格乖张,也没什么朋友。认识林初言后竟然一见如故,这次替他调查人也是阮乔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求自己帮忙。
周家的根基在海城,对于港城这边多少有点鞭长莫及,傅明琛并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第一次见阮乔对朋友这么上心,心里难免有点吃醋。
两个大男人站着等他们俩寒暄完,才终于要进入正题。穿过一道道厚重的大门,每一个转角都有黑衣保镖站岗。
周榷之问:“人现在什么情况?”
傅明琛看了眼阮乔,“本来打算直接绑过来审问的,小乔发现他有赌博的癖好,让人在澳门蹲了他几天。现在,他欠了我们三百多万。”
周榷之:“钱我们回头打你们账上。”
傅明琛也不跟他客气,生意人讲究一码归一码,不说朋友,哪怕是亲兄弟之间也会明算账。
林初言不想用也知道阮乔怎么威逼利诱他上套的,心里感激的同时又有点不安。
不过来不及多想,门一打开里面就传出来很凄惨的哭叫声。隔着一道单面玻璃,林初言能清楚的看见里面,但对面却看不见这边的情况,
几个高大的保镖带着墨镜,手里还拿着铁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求求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凑钱,真的一点时间就行。本金三百万,连本带息我还你们四百!”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借电话给我,我现在先叫人拿一部分过来,剩下的我会尽快凑齐。”
男人看面前的保镖无动于衷,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格外狼狈,语无伦次地继续跪求,浑身抖得像筛糠。
“黎永年,我们查过你名下没有任何值钱的资产,也没有正经工作,整整四百万你拿什么来还?”
傅明琛手下冷冷开口,说话时手里的铁棍还极具侮辱性地敲了敲男人的脸,吓得他又是一抖。
“这样吧,一百万一只手,两百万一条腿,剩下你先回去慢慢凑。反正……你去哪我们都能找到你。”
林初言听见也被吓到,周榷之捉住他手放在掌心,安抚道:“吓唬他的,傅家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
傅明琛不置可否,其实赌徒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击溃,只是言语的恐吓,气氛的压迫,大部分都会承受不住了。
黎永年仿佛被逼到了绝境,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说道:“我、我是没有钱,但是我最近在海城新认识了一个富婆。她很有钱!也很喜欢我,只要我跟她开口一定能拿到钱!”
……富婆?林初言皱起眉,他说的人该不会是沈媛吧?
黎永年仿佛害怕他们不相信似的,接着说道:“真的!我现在就能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会给我的!”
林初言眉头紧锁,原身妈妈去世十多年了,如果这个男人是最近才认识的沈媛,那他应该不是那个帮凶。
“他说的未必都是真话。”周榷之看出林初言的忧虑,用手指捋了捋他有些汗湿的额发。
林初言知道大反派在安慰自己,不过黎永年都这个时候了,他没必要在这些小细节上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