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就在三天后,到时公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清脆的声音压低,传在两人之间。
李夭夭并不蠢,见到令牌,眯起眼:“你要出宫?”
在汴州时自己身旁没有侍卫,可如今在宫中,只需她喊上一嗓子,便能引来人,抓住这女刺客,放到她宫里,她才安心。
如何變数,如何登帝,还得再审审。
李夭夭高高在上地仰起头,说道:“既然你说变数在三天后,那不妨留在宫里,与本宫一起,给本宫出出主意,过后赏赐自是少不了,你也不必以殺手谋生,本宫还可以赏你做官。”
华贵的下颌在月下显得愈发白皙。
宋蘿不能留在宫里。将银针收回去,盯着她,想了想,伸手招招,小声说:“公主,小心隔墙有耳,咱们避着点说,我跟你讲,这次可是大动乱”
越说越轻,低不可闻。李夭夭不自覺地弯下腰,宋萝凑到她耳边,嘴里咕咕唧唧,一手刀砍在她后颈上。溫热的身体无声无息地倒下来,她匆忙抱住。
把李夭夭藏进路边的阴影里。
宋萝迈腿就跑。
一会宴席结束,出宫的人多了,她这样可就太显眼了。
低下头,埋起脸,接近隐隐绰绰的太监宫女,鞋尖踏入暖色的扇形灯盏中。
碧草被风拂过,沙沙作响。
走过这只灯,昏暗蔓延,这片湖以一颗柳樹为末尾,再往前是笔直的宫道,两侧由绿草变为朱红的砖墙。
从绿草中伸出修长的指骨,握住她的腳腕,尚未反应,天旋地转。
她陷入柔軟的草叶中,墨黑的樹遮盖头顶,湖边的水汽飘过来。眼睛一点点适应黑暗,从上方的墨黑中,显露出莹白的下颌,脸颊,隨即是柔润发亮的眼瞳。
温涼的手指触碰她的额头,带着试探,划过眼角,鼻尖,停在她唇上。
而压在她身上的部份,有什么隆起,圆圆的,抵住了她。
两人对视。
宋萝眨眨眼,心里叹气:自己这运气也太差了,前腳遇见永安公主
,后脚遇见沈洵舟,他们不在宴上吃喝玩乐,出来逛什么呀。
“沈沈相大人?”她谨慎开口。
一颗晶亮的水珠砸落,落入張开的唇中,顺着舌头滑进喉咙。
她“咕噜”吞咽下去。
好咸。
他怎么又哭了?
双手被他缚住按在头顶,动也动不了,该哭的人应该是她吧?
“我找了你很久。”偏涼的嗓音带着水意,黏黏糊糊地响在耳边。
她心有些軟,又想起他的蛊虫。他找她肯定是为了解蛊,那点軟消散,她还有幼妹要救,不能被他拦在这里。
“恭喜大人从战乱中凯旋。”宋萝道上贺喜,弯起眼,“那我们的交易可以继续了,崔珉会在三日后谋反,到时大人记得杀了他。”
水珠啪嗒,再次砸下。
她脸上像是落了场雨。
借着昏暗的光去看沈洵舟的神色。面颊浸淚,浮起莹润的光泽,漆黑的睫毛垂下,轻颤,悬着淚珠,洁白如纱的月光侵入,犹如晶亮的珍珠。
沈洵舟殷红的唇張开,怨恨迸出:“你是个骗子。”
明明想抓住她,锁住她,可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啪嗒啪嗒,悲伤与恨意化为连串的水珠。他心想:用这个淹死她好了。
为什么又要跑?
为什么不信他?
希望他好好活下来的话是假的吗?否则,为什么要跑呢?
宋萝挣扎了下,他立即恶狠狠道:“不许动!”
“好,我不动。”宋萝也不想引来侍卫,语气放软,“你找我是为了解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