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照出她含水的栗色雙眸,像是漂亮的琉璃珠子。隨即,修长的指尖拉出纤细的銀丝,下颌的桎梏撤开,她紧紧闭上唇。
沈洵舟雙指覆着粘腻晶莹的水泽,在帕子上拭去,漆黑眼睫上翘,显出几分无辜:“牙齿上没□□,和刘万寒一样,毒藏在舌头里么?”
宋蘿口中酸麻,眸底浮起带着水意的怒气,反唇相讥:“沈大人是怕我死,还是怕自己没人解蛊被蛊虫破腹而亡?”
“”沈洵舟看她半晌,倾身过来,用帕子擦了擦她唇角溢出的水泽,黑眸凝起温柔的笑意,衬着眉心红痣,愈发诡艳。
她被擦得毛骨悚然,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宋姑娘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謝灵台懒散的声音响在床的另一侧,“谢某都有些为子青感到不值了。”
清脆的鎖链声荡在床帳中。
宋萝睁大眼睛,半撑起身。谢灵台指尖搅着细长的銀链,另一端下坠,没入被褥中。她若有所感,动了动,腳踝立即传来收紧的痛感。
“四肢发麻,觸感迟钝,用不上力气。”沈洵舟如冰粒的嗓音滚过耳边,气息拂过她后颈,“迷药的感觉,好受么?”
离他这么近,隐隐约约的血腥味扩散开,涌入鼻间。
他受伤了吗?与江阔川动的手?
温熱抵住宋萝后背,隨即腰被揽住,她整个人被困在他臂弯之间,身躯相贴,仿若炙热的火炉围过来。
谢灵台眯起眼睛,笑了声,指间鎖链缠绕床柱之上:“哎呀,还好谢某谨慎,没吃姑娘端来的饭菜,否则如今,恐怕连站也站不稳了。”
沈洵舟下巴搁在她肩上,烛光下,仿若一对缠绵的夫妻。
宋萝脸颊发烫,这感觉像是当着谢灵台的面,同他亲密似的。
谢灵台笑:“天色已晚,那便明日再见,宋姑娘。”
“嗒。”
灯盏被放置桌上,门打开,雨声骤大一瞬,随即合上。
他走了。
房内静下来。
急促的心跳贴着宋萝耳朵,鼓动。
她躺在沈洵舟胸膛间,灼热隔着薄薄的衣裳,逐渐上升,蔓延过来。触感迟钝,她觉得那块皮肤微微发痒,像是泡进了温水。
想了想,她说道:“那本账册是真的。”
天旋地转,青年白皙如玉的面颊逼近,纤长的睫毛剧烈颤动,像是翩飞的蝶,唇色红润,压下来。
她仰面躺进床褥,只来得及伸手抵住身前人的肩膀。
“你没有别的话要与我说么?”沈洵舟覆在她上方,墨色长发垂落,将两人罩住。
他心中的愤恨愈升愈烈,黑眸烧出灼灼冷意,面上划过丝讥诮。
“救我,说喜歡我,就是为了让我查崔珉?宋萝,你真是……好得很。”
什么比金子还真的真心,假的。
骗子。
少女被他压在身下,腳踝系着银色锁链,动作间不停晃荡,发出清脆响声。她栗色眼眸沉静地望着他,饱满的唇紧紧抿着,犹如溢出汁水的软桃。
香艳的幻梦席卷,他喘息渐乱,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凑近了一点,问:“你说喜歡我,是不是骗我?”
温涼的指尖落在眼尾,下移,不断磨蹭,仿若流连,带起阵阵麻痒。
宋萝心想:他身上这么烫,为什么手指这么涼?
这人也太好懂了。
她眸中泛起奇异的光,双眼弯弯,犹如两只漂亮的月牙,说:“大人替我扳倒崔瑉,我就给大人一颗全须全尾的,喜欢您的真心。”
沈洵舟呼吸急促起来,像一只即将炸毛的小兽,显而易见地焦躁起来,抬起她的脸。
“晚了,你的真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