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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顺着少女的话思索,浮现数个人影。与他有仇的人,有些还活着,蛊虫在腹中横冲直撞,但他可能要死了。

愈发觉得少女可恨。

明明给了婚书,下了聘礼,还亲了他,却要逃。

她声音清脆,像雨珠砸落下来:“如若大人让崔瑉死了,我这双脚筋,让你挑了,也不是不行。”

沈洵舟伸手捂住腹部,克制住喘息:“你为什么恨他,我要理由,别再骗我,否则”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试试溺水的滋味。”

宋萝默了默,心想:这人记性还真好,落了一次水,就被他记住了。

要谈結盟,只有这次机会了,得说服他。

她如实说:“崔瑉是个看似温和,其实是个很偏激的人,这些年他做了很多事,我觉得他意图谋反,大人既忠于陛下,就要先除掉他。”

“至于我为什么恨他,嗯”她感到从窗外吹入的風,张开手掌,“他想做的谋反一事内,我猜我是个弃子,所以想为自己找一条活路,我想活着。”

沈洵舟冷笑:“没有假话,却也没有真话,当初在绣坊见到你,我就應该压你入狱严刑拷问。”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吓唬人的话她才不听。宋萝躺下去,困意上湧,闭上了眼。

片刻,傳来平稳的呼吸声。

沈洵舟唇边扬起的弧度一凝,不大高兴地走过去,低头望着她。

少女被子卷上肩膀,额发凌乱,翘起了几根,往下,饱滿的唇珠挤入下唇,抿成一条线。露出的脚腕缩回被褥,长长的银链伸出,绑在床头的柱子上。

他眸中升起恼意:怎么睡着了?

抿起唇,冷着脸,伸手拾起被子,给她严严实实地裹上了。

他还没折磨她呢,心想着,越想越气,又把被子给她掀开了,江风吹起来,少女侧了个身,脸埋进枕头,缩成一团,像只埋头呆腦的小鸟,他攥着被角半晌,还是给她盖上了。

*

早饭也是在床上吃的。床帐规规矩矩地束起来,昨夜支起的窗户放下,房内滿是潮湿的闷气。修长指尖撕开白黄色的饼子,繞过帐子,递到宋萝嘴边。

她没力气,瞪了这人一早上,沈洵舟面色如常,一下又一下地往她嘴里塞饼子。

像是在喂鸟似的。

“噎着了,我要喝水。”她有气无力地说。

沈洵舟起身,倒了盏茶,端着茶杯晃过来。隔了一夜,他换了件衣裳,浅青色的圆领袍衬着莹润的面颊,犹如脆生生的竹,绿意随着走动流淌,多了几分温润的少年气。

杯沿抵住她的唇,她捏着掌心下的被褥,揉皱了,张开唇,湿凉的水漫上舌尖,“咕噜咕噜”涌进喉咙。

喝完,她舔了下唇,沈洵舟眸色深了深,再次撕了块饼子,按进饱满泛粉的唇瓣间,指尖轻轻蹭着上面残留的水泽。

宋萝耳尖发热,动了动,他立即按住她手腕,反剪在背后。这个姿势,将她牢牢鎖在他怀里,两人亲密无间地贴着,每次扭动,擦起更深的灼热。

他呼吸乱了一瞬,冷声道:“乱动什么?”

“那你揉我的嘴唇做什么?”她实在受不了,那触感仿若在用指头亲她似的,若有若无带着丝旖旎。后脑靠着他偏凉的胸膛,她翻着拱来拱去。

沈洵舟腾出一只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她脸颊陷入他怀中,軟弹弹的,像抵住了个青涩的软橘子,她被按进去,“唔”了声。

夏日的衣衫极薄,她还蹭来蹭去。

麻意从脊骨处窜上来。

沈洵舟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手顺着她后脑下移,扶住她肩膀,猛地推开了。

宋萝倒在柔软的被褥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