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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传,也不见那些士大夫为了虚名丢掉性命呀,他们尚且如此,我们女子又何必对自己如此苛刻呢。”

她实在难以理解,摸了摸秦浓玉脖子上的勒痕,心想:果然嫁人一点也不好。

前几天她还是敢于逃亡的秦玉娘,今晚便成了被流言束缚的陆夫人。

秦浓玉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她眉心的红痣被烛光照耀,愈发红艳。陆云风姗姗来迟,亦是滿眼痛色,将妻子抱在怀里,对宋萝更是感激。

他眸中含泪,颔首:“宋姑娘,多谢你再救阿玉一命。”

宋萝看着这捧冷淡如茶碗中盈出的波光,想到曾看过的话本,青梅竹马年少订婚,走过一路坎坷,苦难、误会、生离死别,最终才能走到一块。

她弯起眼:“这有什么可谢的呀,玉娘是我的朋友,救朋友,理所应当。”

又陪着秦浓玉说了会话,见她神思稳定下来,陆云风便带着她回房。

房门“吱呀”合上。

雨停了,朦胧的月光钻出,填满了院子,如白亮的烟气从支起的窗缝透进来,洒在地面拱起的被子上。

宋萝躺回床帐里,蓬松的被褥裹着,传来暖意。回来时她与沈洵舟说了不少话,像是扑进了面冰凉的雾镜,毫无回应。

他的手背也很凉。

这么一折腾,睡意也没了,她索性掀开被子下床,轻轻走到地铺旁边,盯着这缠成团的暗色。

月光下。

被子在轻微地抖动。

她犹豫了下,伸出指尖戳了戳,这团柔软的“圆球”蓦然不动了。

还没等她再戳一下,被褥绽开反扑过来,天旋地转,身子陷入温热的软,她被隔着壓进了他方才躺的地方。

沈洵舟按着她肩膀,几乎与她额头相抵,长睫翘起,眨眼间扫过她面颊。

他眼瞳极黑,浮起一点水意,月色罩进来,浅浅波荡。唇瓣艳红,吐出气息,像是蛇缠过来:“不反抗吗?”

宋萝栗色眼眸睁大:“大人壓着我,我都动不了,怎么反抗呀。”

沈洵舟冷笑:“方才那招不是使得又准又恨?不用了?”

他观察她的神情。

十分沉静,宛如狐狸般的眸中含了水色,浮上一点无谓的笑意,理所当然又轻轻说道:“方才我那是救人心切,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使出来了。”

她被子下的手推他,纹丝不动,眉眼又耷拉下来:“现在我就

没力气了,听说人在特别緊急的情况下,能爆发出不同往常的力量,我觉得我刚刚就是那样。”

沈洵舟两瓣唇张开了:“骗子。”

宋萝后悔了:早知道就换个方式救人了。

这奸相真难糊弄。

但话还是要否认的,认真望着他:“我哪敢骗大人您呀,宋娘每句话都是实话,比金子还真。”

沈洵舟也望着她,半晌,忽然伸出手指,从她面颊缓缓摸过去,将她轻皱眉的神情收入眸中,按到柔软如桃子般的唇,停住。

她紧紧闭着嘴,饱满的唇珠挤着下唇,令他忍不住绕着缝隙探进去。

又想起上次被她咬过,在这饱满上恨恨地揉了揉。

他眸光潋滟,扫过她的额头、眼睛、翘起的鼻梁、嘴唇,靠得更近了,呼吸交缠,问:“方才,你醒着吗?”

宋萝从被子里抽出手,想要抵开他,手腕被制住按在头頂,沈洵舟空出一只手,指尖在她唇上流连片刻,随即下移,抬高她的下巴。

她忙喊:“我醒着,大人!”

这是实话。

沈洵舟心中生出一股邪火来,竟笑了笑,眉眼绽开诡戾的艳色,将所有不堪的念头吐露而出:“那你明白,我对你有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