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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蹭过去,先是中指食指,然后是柔軟的掌心,握住了。他重复这缓慢磨人的贴近,终于抱住了她的胳膊。

虛虛拢着,止住腹中蛊虫勾起的渴意。

每每带着这股情.潮入睡,总是睡得不安稳。

这三年来,他躺在床榻上,总觉得身上被冷水浸着,寒意渗入骨头,冷得睡不着,只有燃起檀香,才能驱散一些寒。

中蛊之后,那冷水变成了沸水,煮着他,皮肤烫得烧灼起来,半夜惊醒,嗓中止不住的血腥味。

可今日不知是那空虚感被别的什么填了一些,他竟觉得不那么难耐了。抱着她的手臂,心口像是装了溫热的水,暖洋洋地晃。他眼皮沉沉,唇边不自觉带起了笑,意识坠落下去。

*

烛火摇晃,窗纸上的影子跟着颤动,那手指捏着小巧的剪刀,“嚓”一声,少女纤细的影稳住了,内室重新亮起来,映得窗纸暖黄。

剪完了烛芯,她勾着剪刀尾端绕了个圈,美人榻堆起几个软枕,金丝绣成的鸳鸯磨损,突起一个线头。

她看见帘后站着的人,不大高兴地鼓起脸,眉间掠过嗔怒:“站在那做什么呀?子青?”

珠帘撞起来,犹如落进玉盘。

他走到美人榻前,微微低头。少女指尖捏起线头,拽出金线,剪刀抵在枕上,“嚓”一声,线齐根断了。

软枕被她压在腰下,松散地靠下去,勾出朦胧的腰线。

她向后仰,肩上的紗衣滑落,露出里面的紅色布兜,似是贪凉,布兜往上卷了一截,露出雪白平坦的肚子。

再往下,裸露的双腿隐在垂落下的紗间,膝盖上放着摊开的书页,翘起一只脚,脚趾莹白,踹了踹他的衣摆。

他下意识握住,手指圈住软滑的肌肤,摩挲了一下。掌心下的脚踝纤瘦,灵活得如一尾鱼,从他手里脱开了。

少女捏起书晃了晃,栗色的眼睛弯起,明媚的面孔浸上烛光。

他看清了这张脸,心底的念头迟疑地冒上来:我是在做梦么?

这样与他亲昵的宋萝,神情柔软……犹如一朵软乎乎的云。

梦里的他俯身过去,抽走她手里的书,轻柔问道:“在看什么?”

“医书呀。”

少女在榻上翻过身,支起一只手撑着脸頰,语调有些幽怨:“娘不是最近腰疼嘛,我请了个按摩师傅过来教我,他给了我这册书,让我记着穴位。”

“娘?”

他心想着:哪来的娘?她管谁叫娘?

“就是……”她眸中溢了点羞怯,有些不习惯改口,闷闷地说,“你阿娘。”

他在榻边坐下,凑近了些,如情人一般低语:“羞什么?不是已经成亲了,还不适应的话,就多叫我几声夫君。”

少女推了他一把:“把书还我!”

碧色的紗衣柔顺地堆叠在她身上,随着扬起的手臂,露出肩膀的大片肌肤,鲜紅的肚兜衬着雪白,微微起伏。

她喘了口气:“你就会折腾我!”直起身望着他,“夫君夫君夫君夫君!行了吧?”

如桃瓣的唇张合,清脆的字句吐出来,撞进耳中。他想起来了,前几日他们早已成亲拜堂,喝了交杯酒。

“今天你不在,娘在外头院子里耍红缨槍,我见了觉着新奇,娘就问我要不要試試,那我肯定点头了呀。”她比划着槍法,语气蔫下来,“结果教到一半娘把腰给闪了,现在还疼呢。”

“你赶紧把书给我,我学完明儿个去给娘按按腰。”

他却把书一抬,没忍住笑:“娘骗你的。”

少女抓了个空,转而在他腰间拧了下:“胡说,娘骗我做什么?”

阿娘练枪都练了十几年了,抱着红缨枪的时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