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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裙子。

沈洵舟一惊,伸手握住裙摆。宋萝已蹲下来,拿着剪子在剪他膝盖傷口處的布料。那处被鲜血染湿又干涸,紧贴在血肉之中。

他漆黑的眸子暗了暗,将裙子掀得更上了些。自上而下地打量少女的脸,她鼻尖沁了点汗,日光在她脸侧朦胧地晕开。

“先将傷口处的裤子剪开,以热水清洗边缘,挑掉陷入皮肉的石子或杂草,撒上药粉,以竹板固定”陆雲风在另一边毫无波澜地念着。

宋萝慢了一点,手指搭在粘連傷口的布边。要清洗,得先撕开。又想到他十分怕痛,停了下来,向他靠近。

沈洵舟坐在木椅上,身躯抵住冰涼的靠背,微微后仰。她半边身子沐在光中,额前的发丝几乎触到他的脸颊,泛起痒。

她睫毛染上暖色,下落,目光盯住他的唇。

沈洵舟气息滞了滞,无法忍受地开口:”你”话音未落,眼前有道虚影闪过,隨后嘴里塞进了什么东西。先在舌尖绽开的是冰涼的甜。

还没细细品味,腿上传来剧痛!他抑制不住地吸了口凉气,偏偏嘴被堵着,連道闷哼也没发出来。

宋萝紧张地睁大眼,怕他还是叫出声,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她另一只手捏着尚血肉粘连的布块,小声道:“大人,忍一忍,别叫呀。”

沈洵舟忍无可忍,合齿嚼碎嘴里圆溜溜泛甜的东西,隨即去咬她的掌心。宋萝像只兔子似地跳开,差点踢到脚边的水盆。

冰凉的糖衣下,是青涩微软的山楂,核已经被去掉了,汁水混着糖淌入喉间。

好酸。她从哪買的糖葫芦?

他低头望着膝上因撕裂而又渗起血的傷口,心想:哪有这样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

“我很痛,嘴里也很苦。”他眸中荡起一层如月的柔,輕道,“你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宋萝捂着手掌,不知这奸相又发什么病,眉间冷意森森的,宛如讨债的鬼。

她望了望屏风那边,陆雲风已念到用纱布包扎了。她将毛巾浸入水盆里拧了拧,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的声音顿住了。

她轻轻擦拭血肉模糊的伤口边缘,沈洵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碧色的裙摆堆在他大腿上,胸前裸露的洁白锁骨凝出了汗,往下没入襟衫里。

他轻皱着眉,似是忍耐,面颊晕开桃瓣般的粉,唇上的胭脂被蹭掉了些,斑驳不均。略尖的唇珠紧紧陷入下唇,脖间系上的纱巾随着滚动,抖了抖。

宋萝想了一会儿,吹吹他的伤口,用哄小孩子的语调:“不疼不疼,我吹一吹,痛痛飞走。”

这动静自然被那头的陆云风听到,她扶着缠好纱布的沈洵舟出来,他的神情也没有变化,递来五包抓好的药:“一日两次,一共五两,没什么大碍可以走了。”

宋萝接过药,数了二十两递过去。她假作是回家的商人之女,路遇匪患,摔下山崖,祈求他能不能让她们姐妹二人在此修养几日。

陆云风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她捧上来的銀子,片刻后同意了:“后院还有一间空房,你们就住那吧。”

他将宋萝带到后院,打开角落里房间的门,顿时灰尘弥漫,但看桌椅床帏,还算齐全。他冷淡地说:“劳烦姑娘打扫一番。”

院内无风自起,吹开墙角的新草,传来沙沙响声,石桌石椅旁的树掉落几片黄叶,又旋着扑入晾晒着的药草中。

宋萝欣喜点头:“那便多谢陆大夫啦。”她抱着装药的紙包,“不知可以在哪煎药呀?我先煎上药,再帶妹妹过去打扫。”

陆雲风指了个方向。她离去前回头望了一眼,这位大夫正弯身拾起地上药草中掉落的枯叶。

叶子被拾起却又源源不断,陆云风抬头看向正西斜的日头,将晾晒的竹筛挪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