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闲钱的话是很愿意用来填五脏庙的,她的冰粉一碗卖十二文钱,不算贵,住在镇上的百姓都买得起,能卖这么火爆也在情理之中。
“阿野,带去的冰块还剩多少?”林姝问。
周野回道:“冰块用得不多,走的时候还剩近半,林婶子用完便又埋入了稻壳稻草里,保存得很好。剩下的冰撑到晌午应该不成问题。”
林姝点头,“若要加冰我这一时半会儿也制不出来,但若只是加冰粉,我这边将浆汁揉搓好便能带走,让冰粉在路上沉淀。只是要辛苦廖老爹路上赶车的时候前半段路稳当一些,等冰粉沉淀好了,后半段路快些没关系。”
廖老汉闻言,忙说没问题,然后便回牛车上等着了,也不进院坝。
这是人家挣钱的营生,他得自觉些回避。
周野不用林姝说,提起背篓便去了后山,摘完观音柴回来搓浆汁。整个过程只用了两刻钟。
搓好的一大盆冰粉搬上牛车,上用木盖盖上防灰,旁边放两块石头抵着,防止木盆在牛车上乱晃。
他已取了凉席回来,冰粉又卖得好,这一趟便没有跟去,只托廖老爹将东西带给林婶子。
等廖老汉离开,林姝叫阿野又描述了一下冰粉摊子上的热闹景象,和何桂香一起听得满脸笑容。
片刻后,林姝回堂屋继续教林玉书,见他心无旁骛地低头练字,不由打趣他,“方才院坝里吵吵嚷嚷,你就不好奇发生了什么?”
林玉书一板一眼地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听墙角之言。”
林姝啧了声,“你有这心态,干什么都会成功的。”而后还是同他分享了自己的好消息。
林玉书听完道了句恭喜,随之想到什么,“阿姝姐,听阿娘说,你给了谋她一桩买卖,是一桩不用辛苦只动动嘴皮子的好买卖。我想谢谢你。”
“谁说动嘴皮子便不辛苦了?不过,三婶还跟你说这些读书外的事情呢?”林姝微微诧异,她以为三婶只想叫林玉书一心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林玉书道:“我阿娘恨不得日日说一遍阿姝姐的好,叫我日后出息了万万不能忘恩,不用阿娘耳提面命,我都晓得。阿姝姐,没有你的话,我还在地里干活呢。”
“不对哦,你如今读了书也得去地里干活。日后等你当了官,可不能忘本。”
林玉书挠挠头,笑道:“阿姝姐说的是。”
阿姝姐笃定他日后要当官,但他如今连童生都不是呢。
院坝里,周野将新买的凉席用水冲刷了一遍后晾着,等到晚上阿姝便能用上了。
末了,他又坐在院坝一处阴凉地,拿着小刀做带盖的竹罐。等三个竹罐做好,他也歇得差不多了,便去地里帮林大山耘苗。
……
冰粉不到晌午便卖了个精光。不过因着天热,林招娣和廖老汉没有马上返程,而是避开日头最烈的时候,赶在做晚食的时候回了甜水村。
林招娣笑得脸都要烂了,匆匆将牛车上的东西卸到院坝,然后抱着钱罐子直奔对面林姝家。
“何嫂子!阿姝!”
何桂香才将米粥熬上,听到院坝外林招娣喊,那话里透着满满的兴奋劲儿,想也知道是来报喜了。
林小蒲晌午前带着王银根几个娃子在外头野了很久,这会儿被林姝拘在堂屋里做功课。
如今她写的字已经十分端正,撇是撇的,捺是捺的。
林招娣来的时候,她正好写完最后一遍,完成课业后急忙笔墨纸砚这些收起,将桌子空了出来。
见家里除了何桂香娘三儿没什么外人,林招娣不用避着谁,将那钱罐子往桌上一摆,招呼几人来数钱。
“何嫂子,阿姝,小蒲,你们猜我今儿个卖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