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难,需要更多的是耐性,而竹活儿需要的巧思便多了,尺寸啥的但凡有点儿错漏,这竹具合不上,便是白干一场。
高阿公最初也是慢慢上手,后头经验越来越丰富,才能做出竹桌竹凳这些。周野做的这竹躺椅,他大致能瞧出是怎么个做法,但想要完全拼接得当,没点儿经验和眼力那是绝对不成的,须得比对着图纸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来。
没想到周野竟是个做竹活儿的好料子,竹活儿做得好,篾活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这可惜这人不是他家的,唉……
高阿公越想越觉可惜,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
高大伯:……
他爹又开始了,但凡遇到个资质比他好的,就要瞪他。
可他实在不是那块料啊,做篾活的那些步骤他跟着他爹这些年,比谁都清楚,要做的话,他也勉强能做出来,只是做出来的成品十分粗糙,跟他爹做的放在一起,对比惨烈。
他爹说了,他做的这些成品送人可以,卖钱就甭想了。而且他不光是资质不行,他还坐不住。
他爹编这些背篓筲箕的,能坐在院坝里一编就是一整日,他是真不行。
相比编这个,他还是更喜欢种田。风吹日晒他也不怕,他就喜欢在地里干活。
等林姝也收拾妥当出来,她喊了声高阿公和高大伯,开门见山地问道:“高阿公和高大伯可是决定好做这桩买卖了?”
高大伯忙道:“做做做,
只是林姝丫头,就这么个竹躺椅你当真能卖到三百文一把?”
镇上的竹编铺子他跟着老爹常去逛,人家那买大几百文的竹椅做得忒精致了,有的还雕了花儿咧。
“自然能。”林姝语气肯定,“这还是因着咱们井溪镇地方小,若是放到县城里去卖,价还能提得更高些。”
自古至今,有钱人都喜欢稀罕物件儿,也喜欢尝鲜儿,何况这三百文对有钱人来说也就是石头扔到水里听个响儿,他们可不差这点儿钱。
而林姝瞄准的也不仅仅是这一批富户,还有镇上那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户人家。
高大伯想着自家婆娘叮嘱的那话,当即便问:“那我们自己做自己卖成不?”
林姝应道:“成啊,如此的话,一把竹躺椅我便只抽取六十文。不过高大伯,咱丑话可得说在前头,这竹躺椅的买卖想要做得长久稳妥一些,我定的这三百文一把的价钱你们最好不要变动,哪怕有人给你们二百八十文,二八九十文,都是不成的。若是你们贪图一时便宜,擅自少价,那这后头的竹躺椅若是卖不出去,或是只能贱卖,高阿公便要白辛苦一场了,而我也不会担任何责任的。”
高阿公和高大伯:……
这林家丫头瞧着笑眯眯的,怎么说出的话这么不中听咧。
高大伯的神色顿时变得纠结起来。
他和家里婆娘都不会吆喝,家里有多做的筲箕背篓这些,他拿到镇子上卖,都是往旁边一搁,干巴巴地喊价,或者等别人主动问,反正总有缺的人会买嘛。
林姝这么一说,高大伯便蔫巴了下来,瞅向高阿公,征求他的意见。
高阿公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自己几斤几两不晓得,还想听你婆娘的大包大揽,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能挣到自己的那份儿钱便不错了,别的甭想。”
高大伯被训得像个孙子也只是呵呵干笑,“老爹,这不是咱家,你说话悠着点儿,人林姝丫头听着呢,别把人林姝丫头给骂进去了。”
高阿公轻咳一声,解释道:“林姝丫头,高阿公可不是说你,咱甜水村的妇人都没啥见识,老爷们的事儿尽喜欢瞎掺和。”
林姝笑而不语。
即便高阿公说的这话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