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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骤停,直到感受到那一簇簇喷洒在颈侧的热气,他才反应过来,阿姝只是睡了过去。

“阿姝睡罢,我们马上就到了。”

近三十里的路,周野背着林姝丝毫不觉得累。

天上的云层果如他所料散开了些,星月露了出来,照亮了前

方的夜路……

林姝这一觉睡得格外久,等她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屋子,还有盖在自己身上的干爽薄被,茫然间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直到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听到动静进来,见她终于醒了,扭头就冲屋外喊道:“周小子,你媳妇醒了——”

林姝满脑子问号,不等她问出声儿,便见周野疾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阿姝,你感觉如何了?”

林姝张了张嘴,这才察觉自己的嘴里有一股苦味儿。她隐约想起,有人强行掰开了她的嘴,给她喂了苦苦的汤药,此时看到周野,她脑子终于转过弯来。

“阿野,这莫非是……稻香村老铃医家中?你真把我背到稻香村了?!”林姝清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得透出两分清澈的愚蠢。

不及周野解释,旁边那大婶便笑了起来,“可不就是我们稻香村!你汉子背着你来的时候,我家的鸡才打鸣咧,外头乌漆墨黑的。我老爹瞌睡浅,听到声儿后赶紧开了院坝门,本以为是村里哪家的孩子夜半发高热,结果开门一瞧,哟,竟是个眼生的魁梧汉子,吓了他一大跳。再听对方说是从甜水村来的,还以为在诓人。丫头,你家汉子对你好得很咧,近三十里的路,他就这么一路背过来了,当时他那样子哟,满头大汗,两腿都糊满了泥巴,泥地里淌过似的……”

大婶姓王,是老铃医的女儿,因着老王家的医术传男不传女,她素日也就帮着老爹晒晒草药,称称重啥的。

老铃医没儿子,当年她是找了个汉子入赘,只是那汉子身子不好,即便有他爹调养身子,也还是没活太久,五年前就去了。

这几年老铃医年纪大了后,很少走村串户地给人看病,只稻香村和邻近这两个村,平时百姓有个头痛脑热的会主动上门来找老爹瞧瞧。

有医术这样的看家本领在,家里日子倒还过得去。

如今王大婶的儿子也差不多学出来了,再攒个一两年的经验,便能接了老铃医的班儿。

林姝听了这话,面上一副羞赧小媳妇样儿,心里却有小人开心地转圈圈。

虽然昨夜烧得厉害,但她只是烧迷糊了,没有烧傻,原以为是在做梦,没成想是真的。

王大婶见她害羞,也没再打趣了,“我儿子已经熬好了药,等一会儿稍凉些了我再端进来,你喝了药汤再走。周小子,你先陪你家媳妇说会儿话罢。”

等王大婶离开里屋,低头害羞的小媳妇唰一下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周野,黑亮黑亮的,生动有神极了。

周野见她恢复了精神,很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般镇定,他也怕,即便两个时辰前阿姝便已退了热,他也仍未完全松懈,直到此时,他才总算能停歇下来。

“阿野,你过来坐。”林姝拍了拍自己身边。

周野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目光能看得人眼脸热。

“阿姝,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他问。

林姝笑吟吟地道:“我这会儿好得很,没有哪里不舒服。阿野,你真傻,等天亮了我乘廖老爹的牛车去镇上看大夫便是,哪用你大半夜地背我走这么远的路。”

“你高热不退,把叔和婶儿他们吓坏了。”周野抿了抿嘴,闷声道:“还有我。”

“阿姝,昨晚上你吓到我了。”

林姝听到这话,怔愣了一下,忽而将自己砸入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