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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可并不知晓她要对岑无望下手,更不知道她竟然想要取而代之。”

“好吧。”云杳窈已经将浓茶饮尽,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疲乏倦怠。

“既然如此,那就是箬竹一人之过。岑无望到底是小君,代表的是我的脸面。她既有害人之心,藐视君威,自然不可留,那就按律处死吧。”

“君上!”止戈惊呼,她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灵君宽仁大度,少以死刑处置族人,她轻飘飘就决定了箬竹的生死,让止戈一时间难以接受。灵族覆灭后,除却岑无望,这就是她唯一的族人。

更何况,这孩子还是她亲手创造,她就算是再无情,也不能放任她落得如此下场。

“箬竹到底算是半个灵族,如今大业未兴,正直用人之际,望君上垂怜,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她的过错。”

“我不是不容许你们犯错。仙庭的五百年,你并未救下任何族人,更无长进,连灵力都停滞不前。如今兜兜转转,竟然被贬入下界,成了彻底的边缘人物。你在仙庭举步维艰,有诸多眼睛盯着你,所以我并不怪你对世人无情,对不平之事冷眼旁观,我理解你的为难之处。”

“但我真的对你太

失望了,灵族诸多子民被剔除仙籍,贬为凡人。他们身负诅咒,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轮回苦海,你却沉溺于虚妄,宁肯画地为牢,让嵘烬山成为禁区,也不肯睁开眼看看外面的变化。”

“止戈,最让我心痛的,不是你的无动于衷,而是你的傲慢无礼。”

镜湖内风浪四起,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止戈深吸好几口气,还是觉得心中仍有一口郁火在烧。

“止戈知罪,甘愿受罚。”

云杳窈蹙眉:“你有什么罪?你真的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她再次敲了敲桌子,这次没有清心解渴的茶水出现,茶壶杯盏俱碎,灵气重新融入镜湖之内,化作点点星光。

“罪在未能教导好箬竹,罪在纵容亲族伤害小君,罪在僭越……”

她愤然数着自己的过错,像是和自己较着劲,梗着脖子一字一句道。

良久,仍然等不到云杳窈开口,止戈又补充道:“罪在未能拯救苍生。”

“可昨日之事,”止戈话音一转,“若是重来一次,我仍旧会这么做。”

“自我成为侍官那日起,唯有忠于君上这一条底线,灵君待我如姐如母,我只是没有救岑无望这个叛徒,我没有错。”

“君上心疼岑无望的痴情等待,为何不想想臣的举步维艰?仙庭宫殿寂寥,他们都因为我的出身而忌惮我,我没有一日不想念从前在灵族的日子。我不敢忘记仇恨,所以誓要与仙庭和凡尘划清界限,嵘烬山是我耗尽心血所建,是灵族最后的净土,我守山数百年,未见希望,所以蛰伏。君上今日质疑我,那我也要问一问你。”

“是不是百次轮回已经削弱您的意志,所以复兴灵族之事已然无望。你对除了灵族以外的人起了怜悯之心,那谁来可怜可怜我们枉死的族人?”

第92章

止戈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她激动道:“至于岑无望,我也遵守当年约定,从未亲手伤过他,昨日之事我纵有教导不严的过失在身,可我与他本就势同水火,冷眼旁观已然是最大让步,君上何必为我强加罪名?”

“而且,君上难道不会怨恨吗?当年内乱,说到底与灵族内部几个氏族争权夺利分不开,岑氏因小君岑无望,更是联合其余氏族和仙庭,意图架空灵君,还想要效仿尘世王权,以一家之姓取而代之。”

止戈说着说着,还要再强行缓口气,才不至于让心中怒火越烧越旺。

“灵族内部想分化君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