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侧首而视,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疑惑。
雨已经停了,可风还不止,将她的声音吹散了些,可她目光如炬,分外坚定,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想了,一直躲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乾阳宗敢明目张胆追捕我们,不过是因我们声势微弱,人微言轻。”
前世,直到云杳窈死在白雪皑皑的回雪峰上,也无人知晓,便是真有人对她的去向有疑,晏珩也能够寻到借口,以家务事打发旁人,以此杜绝外人窥探家私。
今生,岑无望被扣上杀害同门的罪名,世人不知晓内情,只知道有晏珩这个剑君做担保,断然不可能冤枉了自己的徒弟。
细数往事,他们几乎为所谓的清名所累。
云杳窈道:“天下又不是只有一条道,乾阳宗在世间独占鳌头数百年,寻常仙门宗派望尘莫及,世家修者趋之若鹜,不过是仗着有几大修仙宗族和晏珩坐镇。”
“我们便是继续逃,又有哪个门派敢留下我们?若是做散修,东躲西藏一辈子,我也是不甘心、不情愿的。”
岑无望隐隐猜到她心中所想,可还是问:“你觉得,应该如何做?”
云杳窈毫不犹豫回答他:“杀。”
花在溪与闻佩鸣尚能稳住局势,便让其余人回到朝晖殿,负责排查聚集于此的宫人。
两名乾阳宗弟子和聂清光正在人群中安抚人心。两位年轻弟子心高气傲,不善言辞,正在逐个排查人群中是否混入奸细,而聂清光面目和善,负责与各宫掌事沟通善后。
云杳窈看见他们,松了一口气,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两名弟子,简单嘱托后,便往闻佩鸣与花在溪处赶。
来的凑巧,自王宫最外层的宫墙上,升起一道黑色屏障,鬼气如雾,很快就将整个王宫笼罩在阴影下。
这些鬼气不知从何而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与闻佩鸣的阵法并不冲突,且隐隐有漫过阵法,吞噬整个王宫的趋势。
不过闻佩鸣也知道,不能让这些鬼气进入朝晖殿,不然有恶鬼混进手无寸铁的宫人堆里就不妙了。
他额上生汗,指尖灵气化棋,权衡之下,将范围缩小,竭尽全力在阵法的最内侧设下点位,树立结界。
灵气不断流动,将鬼气隔绝在外。
被挡在外面的鬼气迅速将整个朝晖殿围起来。有一道犀利鬼影从中浮现,云杳窈正好撞见。
这股力量太过熟悉,确定是邬盈侯已经回来了,她想都没想便挥剑向砍向他。
然而鬼影却悄然遁入迷雾中,原本没有边界的身影伸出几只形状各异的手,将闻佩鸣与花在溪拉入阵内。
云杳窈与岑无望紧随而至,钻入迷雾。他们的身法比触手拖拽两人的速度还快,先一步抵达触手源头,杀向未能及时隐匿身形的鬼影。
鬼影散,触手断,可是邬盈侯却下落不明。
无头尸从暗处现身,似乎有意将他们分隔开来,拼尽全力,也要阻止他们几个汇合在一起。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邬盈侯不仅能迅速重振旗鼓,其所能操纵的鬼气要比刚才在崇仙阁内还要强大。
云杳窈还不能完全确定邬盈侯是否借助了那些丝线来成事。
若她没看错,那些丝线不仅和鉴义形态相似,连能力也相仿。这才让邬盈侯能够借助旁人之力,在短时间内精益自身鬼术,并获得源源不断的鬼气。
云杳窈原本以为邬盈侯会先冲着她与岑无望动手,毕竟方才协助止戈封印鬼胎,损毁太子肉身,让他无法冠冕堂皇继承襄华江山的人是他们,现在阻挠他再度进入崇仙阁的还是他们。
邬盈侯为人睚眦必报,一定会报复他们。
果然,在云杳窈和一众恶鬼交手之时,突然感受到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