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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真正的答案,邬盈侯狡诈,她只是想诈一诈他,再根据他的反应判断真伪。

刚才的交锋中,这具身体已经有了伤口,找准时机,鉴义兴许能进入他体内,在识海内寻到蛛丝马迹。

可邬盈侯似乎早就等着她发问,毫无保留道:“我要真有这种本事,宁做人人唾弃的鬼仙,也不做人间的王侯。”

邬盈侯揪住已经探入体内的鉴义,指尖用力,鬼气逐渐向内挤压,云杳窈感受到自己能递送进线内的灵气越来越少。

她内心尚存侥幸,期盼这只是一个巧合。然而邬盈侯无情掐断鉴义,提着枯死在手中的一截短线,任由它在空中飞舞。

没了灵气供养的断线就像是濒死的蛇,开始猛烈挣扎,甚至想要缠绕着从他身上汲取灵气。

无奈,这些都是徒劳,邬盈侯很快就将它碾碎。

“你不会觉得,这东西只有你有吧?”邬盈侯嘲讽,他打了个响指,自身后延伸出无数条笔直而鲜红的线。

无数与鉴义相似的线深埋于他的魂魄,每一根都绷得笔直。

这些线显形后,邬盈侯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相应的红线。

不,从某种角度来看,更像是这些线在牵着他走动。

而千丝万缕中的邬盈侯,活像是一只提线人偶。

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云杳窈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她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半晌都无法回神。

明明还脚踏实地,云杳窈却有种置身半空的眩晕感。

身后的姜娆从昏迷中转醒,半只脚仍在鬼门关,她醒来看见云杳窈剑指姜烛,差点又昏过去。

姜烛是她在这世间仅剩的亲人,她第一反应便是抱住云杳窈的腿:“不要伤他,若是皇兄有什么错,我愿代为受过。”

一句话没说完,姜娆已经没多少力气抱住云杳窈。

身体往下滑落了许多,手还在紧紧攥着云杳窈的裙角,生怕她真的对姜烛下手。

姜烛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徘徊,她尚且虚弱,鬼胎吸食她太多血气,顺利将它们取出后,越发显得姜娆瘦弱干枯。

邬盈侯丝毫没有欺瞒姜娆的想法,从姜娆醒后,他就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见姜娆平安无事,他竟然笑眯眯唤她:“夫人。”

“我猜的果然没错,那人果然有办法抱住你和孩子的性命。”

云杳窈的汗已经打湿整片后背,她咽下一口唾液,抽出一只手将姜娆拉起,她稍稍移步,将姜娆整个人护在身后。

“这具身体里已经不是姜烛了,他现在是邬盈侯。”

话音刚落,邬盈侯便纠正她:“不,我并没有杀死姜烛,他如今魂魄完好,仍在这副身体里沉睡。”

他伸出一只手,喊姜娆:“夫人。”

姜娆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缓了好一阵,才怔怔问道:“真的吗?”

她死死盯着邬盈侯:“她说的是真的吗?”

邬盈侯的手稍稍回落,脸上温和的笑随之消失。

“是,我就是吴让。”

不过他并不气馁,事实如此,比起一味隐瞒,他更希望姜娆能够接受他的新身份,所以邬盈侯继续说:“阿娆,过来我身边。”

云杳窈压低声音:“不要听,不要问,最好也不要恨。”

她发觉自己的声音过于颤抖,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不要冲动,我还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

虽然已经尽量放低声音,但如今的邬盈侯有别于凡夫俗子,五感灵敏,能将云杳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夫人,你还不懂吗?我现在才是太子,她已经不能够保护你了,如今满城的人,无论活人还是死人,都听我号令,你这么聪慧,应该懂得如何保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