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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觉得只有全部拥有,他才能活下去。

反正聂清光也是个灵智半开的,在阁中也说不上话,能从千里之外赶来,应当是想借他权势重回照渊阁中心,闻佩鸣拿捏这么个人,还是有十足的把我。

所以他这才放心和聂清光说起最近的烦心事。

不过闻佩鸣还是谨慎惯了,即便剖心挖肺,也不会彻底坦诚。他没有直接说出想问的话,而是拐了个弯:“见到阁主了吗,他让你过来的?”

聂清光啊了一声,似乎没反应过来。

“没有啊,小的还没回过照渊阁。”他摸摸头发,惭愧道,“更何况,就算我去了,阁主也不会见我这么个小人物的。”

确实没听懂,不过这也让闻佩鸣有点意外。

“那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去向?”

聂清光好半天没回答,他憋的脸都红了,才说了句:“我猜的。”

“猜的挺准。”闻佩鸣嘲讽他。

可惜聂清光是个直肠子,根本没听懂这位少阁主的阴阳怪气,他以为对方夸赞他心思活络,直觉精准,于是还像模像样继续谦虚道。

“少阁主谬赞。”

闻佩鸣无语。

聂清光没看出他不高兴,于是继续乐呵呵没话找话。

“少阁主年岁几何啊?我有个侄儿,与少阁主应该差不多大,他母亲年轻时可是我们师门的第一美人。好多年没见了,要是他长这么大,应该和少阁主一样俊。少阁主母族是在哪啊?说不定和我师姐是亲族呢。”

闻佩鸣其实不知道自己年纪,他记事起就在阁中受教,眼一睁就是少阁主哪里知道自己母族在何处。

他很讨厌别人问起私事。

南荒就那么几个有名的氏族,互相通婚很正常,如他这般的少年英才,随便两两凑在一起往上数,都有那么点亲缘关系。

不过是又一个以此套近乎往上爬的,闻佩鸣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不耐烦道。

“管那么多干嘛。”

他这人的刻薄是造物主刻在他骨血里的,于是他灵光一闪,反问道:“怎么说你师姐,你说你自己,你先前那么想回南荒,想必是妻女应该也在南荒吧?怎么不数数自己祖上的恩典。”

谁知这话对聂清光仍是无效,他笑了笑,回答道:“小的根本没成婚,更没有孩子,一直蒙受师姐和师姐夫的照顾,才在南荒有个落脚之处……”

也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了闻佩鸣,他反问:“师姐和师姐夫?搞半天,你在南荒连个自己的住宅都没有吗?还要靠人家施舍才能有个住处。”

这话实在是很过分了。说到底,聂清光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给照渊阁做事,到头来家未成,业荒废,几乎都是两任阁主的决策失误。

甚至很有可能,他在襄华边境这几年,阁中连钱都没给他多少。

不然一个养在外面的暗线,不可能让他穷困潦倒至此。

闻佩鸣看见他,觉得他可怜可悲又可恨。

脑子实在是不灵光。

算了,闻佩鸣心道,聂清光都这样了,他己还和他计较什么呢。

闻佩鸣转头,正准备大发慈悲心给他砸点钱,没想到看见他抹着眼泪,哭的正难看。

太丑了,闻佩鸣原本打算掏出来的帕子又塞回袖中。

他抱袖安慰道:“行了行了,一把年纪还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恶毒呢。”

不过闻佩鸣听几声就不耐烦了,啪的一声合上扇子,道:“哭什么,等回了照渊阁,我提拔你到阁内做事,再给你买个宅子,你要是想娶亲,找红娘帮你牵线就行,钱从阁中出,算是犒赏你这些年的苦劳。到时候你就能扬眉吐气,让你师姐和师姐夫再也不敢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