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3 / 25)

“外有强敌,内有忧患。失去灵族赖以生存的灵树和君主,族内很快就爆发了疫病,最开始是边城的军队和百姓,再后来,逐渐往王都扩散。患病者会在痛苦中逐渐丧失理智,仿佛行尸走肉,只为欲念而活。更可怕的是,这种病还会将患者的力量增强数倍,如若接受这份力量,就会被欲念吞噬,连亲人朋友都能成为饲养杀欲的养料。如果不接受这份力量,要么被杀,要么因逆反的灵气爆体而亡。”

灵族成了炼狱,而所有灵族子民都在其中挣扎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觉告诉云杳窈,即便这个故事已经异常惨烈,可这里并不是终点。

“灵君是怎么死的,她不是被关押在天庭吗?”

止戈已经回想了太多次在边境与同胞刀剑相向的日子,噩梦缠绕她数千年,不曾放过,她每日都在为犯下的杀戮而悔过,可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举起刀剑,结束他们的痛苦。

她早就不会再因彻骨的悲痛而流泪,所以她这会儿越说越冷静,语气也逐渐漠然。

“审判了整整十年,最终天庭将她的神格剥去,让她自行回到灵族赎罪,待平定边境祸乱后,堕入凡间,永世不得踏入仙途正道。”

第50章

“灵族内乱百年,等一切平息下来,她已经被连年的征战拖累,身染疫病,在坠入人间的第七年,她趁我不注意主动走入群山深处,以灵火自焚而死。”

止戈在模糊中抬头,她的眼睛里仿佛还带着那场大火的烙印,熊熊燃烧,永不熄灭。

神格虽被褫夺,可灵君依旧拖着不老不死的

身躯,若不是走到了绝望之处,怎么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收场。

云杳窈听完,立刻联想到了嵘烬山的传说。

止戈不肯称自己的君主为堕神,她悲鸣一声,不见眼泪,重复道:“所以他们怎么好意思表现得如此情深意重。为臣不忠,为君无能,如果他们但凡有些用处,灵族不至于在世间绝迹,我与岑无望,更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云杳窈无意揭她伤疤,可她擅长撒谎,明白人只会说自己所相信的话。眼泪尚且不能当真,更何况是止戈的一面之词。

“可你还是没有对岑无望赶尽杀绝,他虽是内乱的导火索,可并非灵族灭族之祸的根源,当年惨剧必定还有隐情,对吗?”

止戈怔怔看着云杳窈的脸,她因病消瘦,比止戈初见她时看起来成熟了些许,仰面看向她时,总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倔强。

云杳窈的刺总是埋在乖顺的外表下。

幻境一场历练,没有打倒她的心志,反倒令她更加坚韧。

止戈缓和片刻,道:“是,我也想到了这些。我不明白当年王都发生叛乱之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灵君从前待我最为亲厚,可她自那时起便像是被抽走了心神,从此越发孤僻,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都被她推诿过去,不肯告知真相。”

“包括灵果。”止戈说,“灵果下落不明,若能找回灵果,便能重新养出灵树幼苗,向天庭将功赎罪,只要有灵树和灵君在,灵族何愁没有将来。”

可最终的结果,灵君怀揣着遗憾陨落,小君游历凡间百年,一事无成,如今竟死期将至。

唯一看起来全须全尾的君后还是凡人之身,未来有可能再次诱骗别人,以此祭出一条直达天庭的路来。

止戈奔波数千年,建立起这方鲜为人知的门派,如今回首半生,竟已经走向了孤家寡人的道路。

但这里面仍有几处漏洞,有时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云杳窈道:“其实今日的局面,才是你想要看到的,对吗?”

止戈的话应该多数都是她所熟知的真相,可有一处不对劲。岑无望已经将云杳窈是灵君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