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13 / 31)

的身子往挪回去了点,知道自己刚才话有些冲动,回答:“弟子不敢。”

晏珩道:“你心疼岑无望,我亦怜他命途坎坷。可这一天总是要来的,即便没有闻佩鸣,难不成会有人次次挡在他身前,处处为他着想,让他缩在逢朽生椿里,一辈子再不拔剑?”

云杳窈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为什么不能呢?师兄曾为我拔剑,我亦可在师兄落难之际,护他周全。”

晏珩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无奈,他继续解释:“这世间的争名夺利,从未停歇过。就是因为他失了剑心,所以才会落得这般田地。若岑无望还是得神剑眷顾的小剑君,自然无人敢公然挑衅。假使我替他拒了这一回,才算是将他的无能撕开给众人看。”

他话音极缓:“其实连你也不信岑无望会赢,不然何必怨憎我不够偏心。”

云杳窈抿着唇,她眉头皱起,闻言轻轻瞥过脸,不肯看晏珩。

“师尊,我从不觉得岑无望会输给闻师弟。我之所以不想岑无望迎战,是因为想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师尊,岑无望如今所能依靠的,就是我与师尊,是不是?”

夜幕将至,隐春宫的灯火从远到近,渐次点亮。

亭内华光,将云杳窈脸上的倔强照得一清二楚。晏珩能看到她颈间线条绷得很直,看向他的时候目光灼灼,被他身后灯火浸染。随时都有话可说,句句都在为岑无望争取。

晏珩肯定:“你怪我。”

云杳窈还是那句话:“弟子不敢。”

晏珩道:“你怎知我没有替岑无望思量?杳窈,你和岑无望都是我的弟子,也是我的心血,我岂会弃他于不顾?”

她眸中仍是质问和不解,无声反抗和对峙。

在他长久的凝视中,晏珩深吸一口气,道:“此次春日试炼要一个月才能出结果,我早已想好,带你和岑无望前去上古遗境,若是能寻找到归元灵草,说不定能医治岑无望,只要能恢复他半数修为,到时再与闻佩鸣比试,那些谣言自然会被击破。”

气氛从紧张对峙到沉默尴尬,云杳窈不语,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她边喝着,边偷偷打量晏珩。院中芬芳与茶香混杂在一起,萦绕在她鼻间。

云杳窈放下杯子时,晏珩再言:“为师心疼岑无望,也心疼你,若是有办法替你们周全,我自然会想方设法,杳窈又何故疑我。”

晏珩语气平淡,似乎是怨小辈不够省心,但云杳窈听到,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自觉理亏,端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低头认错:“是徒儿心急,错会师尊意思。”

她看着对方眼中点点笑意,继续硬着头皮回答:“我在书上看到过,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师尊于我们,如父般慈爱,是杳窈狭隘了,请师尊责罚。”

晏珩既然都成了她话里的慈父,当然不会计较两句话的得失,他举起手中茶盏,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如莹珠般的双眸。

他欲言又止,而后将整杯茶分了两次喝完,而后才道:“我座下唯有你与岑无望两个徒弟。我早年痴迷于修炼,不似其他几位长老般老成练达,数百年修行,而今回顾前半生,也只有拨雪相伴左右,既然愿意收徒,自然是要为徒弟着想。”

“是我久不理世事,顿口拙腮,才让你我间生出这些误会。”晏珩柔声道,“你没有错,不必自责。”

晏珩不但没有责怪她的口不择言,还提议:“你如今境界增进,灵力随之提升,但在剑术一事上,仍需勤勉。”

他说着,起身召出拨雪,要与云杳窈过两招。

拨雪剑光带寒意,在夜中仍然如雪般明亮皎洁。剑上灵纹隐隐带着煞气,是当年封印万鬼后留下的痕迹。

晏珩是当世第一的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