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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单单指出个柳望山来?

身上难以解释得清的事儿够多了,此一时萧应问情深不计较,未必往后心里边不存思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李辞盈微垂目光,“先前您安排了蜀州来的死士守着妾,可那该来的、不该来的人还不得一样如入无人之地么,从来都不怯半分的。想那南边的武士不过尔尔。”

她微微一顿,“这么的,妾前几日听齐国公家的七娘说起来,她二哥院中有一名自格尔木贩来的昆仑奴,生得体壮如牛,且性情温顺,有看家护院的好本领。”

说起这昆仑奴,倒也算得长安城这两年的兴潮事之一,清贵之家爱豢养这些个新奇玩意儿,又因其稀有,渐渐是做了攀比炫耀之用,谁家*若没养上一两个昆仑奴,定是人脉上有所不通融。

偏巧了,清源公主不喜那乌皮黑脸的壮汉,永宁侯府与公主府就都没有养昆仑奴。

李昭昭什么人他还不懂得么,定是谁在背后说起介个,让她心里不爽快了,萧应问当不做其他想,点头将那锦囊搁在她手中,提议着,“那好,或某让陈朝来——”

“不必。”李辞盈有了介个,哪里再用他派遣心腹,喜滋滋地将那锦囊捧了在心口,柔声劝说他,“苏校尉伤重,梁骁骑与公子弦将往淮扬巡查,您再请了陈朝、方迁为妾奔走,身旁岂非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了?这点子小事,妾自个琢磨琢磨也就办好了。”

话毕了,那狡黠的眸中似闪过些不自在的微光,李辞盈虚怯地抿了唇,又很快握了他的臂膀,嗲道,“表哥,你莫非信不过人家?”

一声“表哥”喊得百转千回,只怕了人家不答应似的。

造作模样,八成想以此仗势作威,萧应问觉好笑,罢了,她要与他人争一口气,再让陈、方二人过去反而束了手脚,他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抚着,笑道,“也好,你自己掂量着办就是。”

正说着话,外头议定好事项的李湛去而复还,飞翎不敢拦他,便由着此人走到了外间的屏风外边。

虽他脚步刻意放得轻了些,可偌大一张影覆在牒屏上,李辞盈想看不见也难——是了,从前觉李湛年少,又与萧应问是这般不分两家的做态,她早早是掉以轻心,可能坐上至尊位之人岂会事事不闻?

堂堂天子,竟靠在屏外窥听人家两个私语,正正好证实萧应问方才所谓“疑心论”。

李辞盈眸色渐冷。

李湛哪里想得到有人在暗中给他挖了个大坑,这会子听得里面喁喁和谐,真忍不住为自己的急智拍手叫好——有情人之间何来的隔夜仇,七日赌气不闻不问,这不一独处就和好如初了?

他轻咳两声,又等了片刻,才堂而皇之绕过屏障到了内间。

那两人止了话语,正规规矩矩坐在那儿呢,李湛没多想,上前几步,他先瞧了李辞盈一眼,而后又笑着对萧应问说道,“瞧着像是没什么大碍了。”

他话锋一转,“表哥,外头人可正找你呢,今日大喜,你岂能连面都不露?快与我出去待宾客——”

正还要说,不知怎得眉心徒来冰凉一分,似谁人目光凝出冷霜,照得他毛骨悚然。

李湛微微一顿,盯了萧应问一眼,又看李辞盈——两人一个照例面无表情,另一个甚至还勾了些恭敬的笑意。

奇了,难道是错觉,他一摸脑袋,莫名其妙。

“晓得了。”萧应问答应着,一面将薄被给人掖好了,起身两步又回首,嘱咐李辞盈道,“事儿不急着办,这几日先歇歇罢。医者的话你都听着了,别劳累,再过会子记得喊人移膳过来,药熬了许久,等用了饭,再晾晾就可吃。”

想了想,又说,“药是苦些,某请人去西市买饴糖来作配,天儿渐冷,别再贪吃冰酪,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