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9 / 27)

到榻间,倾身将人压进了柔软的锦被之中。

这一番孟浪,李辞盈本就束得松散的长发霎时铺了满被,她惊呼一声忙用手想挽,一面又惶惶想推开萧应问,“不行、世子——”

萧应问晓得不可以,埋在云团中瓮声说了句,“乖一些,某不做什么,只亲会儿好不好?”

亲会儿倒是还好,李辞盈“嗯”了声,那人便撑手重新倾身上来。

唇齿相依,翻滚搅弄,胸口不可思议的酥颤似藤蔓肆意疯长,此刻的萧应问心软塌得如同海上泡沫,轻轻一捏,便是情意奔涌如浪,根本无法停住。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萧应问抿唇退开了些,可下一刻,女郎温软的、湿润的唇又殷切追上他。

“凭意——”她的手指顺着他紧绷的腰腹点点下落,萧应问脑中一片空白,任由了她随意作弄,“要不要妾帮您?”

细细小小的急喘自馥郁的芙蓉香隙之中纠缠了他的呼吸,神智昏聩,情便再难再抑,此一瞬,萧应问眸中倏然擦亮暗火,他重喘一声,勾指挑开了李辞盈腰间系结——

正是此时幻梦破碎,李辞盈骤然一僵,忙是拢住了萧应问的手臂不肯让他继续,继而她缓了缓神,忧心忧虑地问道,“世子,人家‘诚意’够了罢,您该快些告知妾肃州究竟发生何事了呀……”

这一词“诚意”,可谓将他二十年来唯一一次出格的失控打做笑谈一则,凭何她这点子虚情假意就让他如此意乱神迷?!饱涨的酸涩堵住喉管,顷刻就将情欲击得粉碎,炽光刺得眸中滚烫,那些再抑制不住的热意如春枝发芽——

怎么了这是,怎忽然就落泪了,李辞盈一下惊慌失措,忙是抽了帕子要替萧应问掖眼角,她顺势抬头一望,稀里糊涂以为他落泪是外头日照过盛的缘故,接着便倾身跪了两步把那榻边的轻容纱解下了。

与此同时,身后忽呛出一声低低的哽咽,李辞盈惊讶回首,那人已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滚下榻沿。

萧应问拂手扔开了珠帘,疾步离开了月牙阁。

“……”怎么个意思,李辞盈撑手望着那来回剧晃的帘儿,着实是一头雾水。

第98章 “——”

究竟萧应问为何离开得如此匆忙,李辞盈万万是想不明白,在她看来,方才两人分明情浓,这就该是萧应问最好说话的时刻,怎她一开口他竟犯了毛病?

这般反复无常…莫非——李辞盈一抚掌,是他脑伤未愈的缘故?!

想通了这关窍,那边几位侍女匆匆来得正好,李辞盈抻抻酸麻的腿脚,隔屏淡声吩咐采釉,“吾记得琼台是备着几名医者的?你即刻去问几个安神补脑的膳方回来,先嘱咐着前堂做好了——”她一顿,又道,“再拿上一碟透花滋。”

采釉应诺着,紧赶慢赶把事儿办妥了,李辞盈便拎了她备好的食盒往萧世子所居住的凌虚阁去。

如采釉之前所言,他俩个的居所果真天南地北,凌虚阁位在邻峰一块陡峭的阶石之上,有一半梯坎是依山而造。

那时霞光初迸,澄波烂漫,长阶蜿蜒盘旋似直入云霄天宫,李辞盈回望来路才明白为何此处可称为“琼台”,不正这般高处不胜寒呢?

她且攀且叹,走了一刻钟才终是登上凌虚阁。

阁内竹门紧拢,陈朝、方迁俩个都在外边守着,远远见着来者是宝泽楼的那位,前者腾然从扶槛上翻下来迎接。

“裴娘子安好。”陈朝手快,二话不说接了采釉手上的食盒,对李辞盈道,“这儿风大,咱们快些进去了。”

引着人走了两步,又回首压低了声音,笑道,“世子正等着您呢。”

方迁却不明白,世子方才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怎会是在等裴娘子,他一张臂拦了几人去路,肃着脸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