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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以金镶边的剔透棱镜,熠熠生彩。

“妾问过大师了,裴郎这般武将常常是凶煞在身,一定是要有介个来挡一挡邪魅的煞气才好保了岁岁平安来。”

李辞盈望着他,字字恳切,“妾这几日听了梅娘子提讲武校阅一事只觉不可思议,怎得就要人家策马于乱石阵法之中对敌这般凶险,若真出了什么差错,大魏岂非白白痛失英才?”

费神说这许多来,对面那人却只心不在焉地接了它过去,一句话都没多说。

李辞盈自是不晓得裴听寒为那香气之事乱了心神,忐忑紧了一口气,咬唇道,“绳儿是妾一缕缕编的,莫非为着不算得齐整,是以裴郎心中不喜?”

“怎会…”裴听寒忙低头抚了抚那联珠结,左瞧右看并未发觉什么不齐整的地方,他抿唇想勾个弧度,可惜又实在笑不出来,只得眨了眨眼,转身道,“某很喜欢,立即就要换上了。”

他肯换上就好,李辞盈随了他进了那屋子,眼见着裴听寒好好儿将那穗儿悬在了长枪之上。

没等松一口气,那人垂头丧气转了身,脑袋一低,颓然端了那地上的木几,又迈步到门外去了。

“你做什么呀?”李辞盈不解。

裴听寒低声道,“寺中没有其他客舍,阿盈便在这儿歇了吧,明早上某让陆暇送你回去。”

至于他自个,预备着就在门口坐上一夜。

这下不晓得人家在闹别扭也不成了,李辞盈“哦”了声,慢慢是往他那儿走了两步。

裴听寒见她过来,只以为是她舍不得他在外头将就,这时什么香气早抛到脑后,若不是看重他来,怎就要迫不及待闯到广仁寺来送平安符呢。

裴听寒颤颤眼睫,余光不由自主地往里边转。

只可惜了,李辞盈没那样好的耐心与毅力,走到门边儿,抬腿一踹,那木门“嗡”地一声撞在框上,合得严严实实。

声响于寂风回荡,一圈圈“嗡嗡”声好似巴掌拍在脸上,裴听寒一咬牙,听得那女郎隔门笑得秒尽欢浓。

“既裴郡守要做君子,妾又怎敢不成全?”

一字一词尽带娇意,听得人心里发痒。荒郊野岭,孤男寡女,好呀,她就这般看得起他来!

裴听寒气恼了,两手往耳上一捂,气冲冲坐在了小几上再不肯动弹。

第84章 “一击必杀。”

离得久了怕萧应问起疑心,翌日天儿蒙蒙亮,她便是要回程的。

昨晚上有人偏生造作,受罪靠在门上守了整夜,这会子一站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不酸麻的。裴听寒不晓得她这样早要走了,只捂了毫无知觉的胳膊道,“此时寒霜露重,不若咱们吃了朝食,等日光明亮些了再走?”

晨曦荒林中,轻雾朦日辉,那少年的发髻略略散了,闲闲蓬些乱发在脑袋上,微光漫洒,勾勒出个毛茸茸、暖烘烘的影儿落在李辞盈身上,她抬眸见得裴听寒脸侧压着的红印子,很慢地笑一声,摇头,“不了。”

不止于裴听寒,他之爱骑月影也在夜露中打湿了长睫,颈上鬃毛纷然凌乱,它见得主人清醒,喷了鼻息晃那系绳,慢悠悠地走到面前来。

别瞧月影此时乖巧,李辞盈可晓得贸然碰它会是什么下场,她对裴听寒说,“月影跟着您一路从陇西过来,可不晓得吃了多少苦头,这些日子又不舍昼夜满长安奔走,郡守倒不心疼它的。”

月影虽是好,可裴听寒听她这样说却不是滋味,他一抿唇,低声道,“某百里加急连轴往长安赶,不一样没有人心疼,阿盈倒好,先关怀了它去。”

“……”从前怎晓不得这小子脑子里天马行空呢,李辞盈横他一眼,只道,“郡守这么大个男人,莫非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马儿供人驱使,累得颓堕委靡可也找不着地方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