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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问,“怎么的,里头有某不能瞧的?”

轻语犹如惊雷,李辞盈知道他忙碌,也是自个这几日难以安枕,在黑市买了东西回来便想着歇口气,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到霞光初迸。

她咽下了不合时宜的紧张,一手把住微微发抖的手臂,一面嗔道,“不是您让妾预备着所谓贺礼么,还未送去便又让您瞧着了,人家可觉着无趣得很。”

哦,还真有贺礼?萧应问来了点兴致,难得相见,也懒在细枝末节计较她的,按住床沿又往她近了三寸,低头想吻她,“是什么?”

都要凑到人家脸上了,李辞盈没好气取了帕子来,歪歪儿掀在他那边,“您可收拾干净了才好亲近我。”

香风迎面,柔软的布料挠过下巴,痒意一直撩蜒到心尖去,萧应问眼疾手快接住在手上,抬眸望着她,一面是慢条斯理擦拭唇上晶莹的水泽,一面不解地问道,“昭昭怎连自个的东西也嫌弃?”

青天白日,说得什么轻佻话,李辞盈正欲挺直腰身斥他两句,没料到板得端正了,身子里边些些暖流将涌,她微微一愣,身边那人便是没忍住嗤笑了声。

“……”李辞盈一咬牙没再瞧他,“不一早说仍案子在身没办得完么,怎又有空闲来妾这儿厮混?只怕前些时候净是敷衍人家。”

萧应问此来,正是要与她说扬州之行相关,五日前答应要争这份功劳,他就已上奏请准讲武校阅——夙嫌积怨,萧应问早想名正言顺与那人较量一场,不过矜持自个的身份,且裴听寒又是朝廷命官,做得过了,于律法不合。

如今有这么个机会,他自是不会放过,早早儿废了裴听寒去,也免了李辞盈总惦记着那边。

“讲武?”李辞盈眨眨眼,又眨眨眼,用尽全力将心里边的颠喜压回肺腑,若论时运,她不可谓全然坎坷,能哄他做此较量,必定——必定——

窗外烂霞红暮,那女郎眸中亦若滟滟轻云流转,她握住萧应问的手臂慢慢靠上了,将一切神色掩于羞赧,“什么时候?”

“还待两日罢,待官家批复了,某来与你说?”

“嗯!”李辞盈笑了声,侧着脑袋蹭蹭他,乖巧又问一句,“西京武士们各显神通,果真是难得一见之盛事,郎君,妾来长安城这样久,可还未见识了这些个呢。”

两人相处难得了温和,萧应问哪里不愿如她的意,低头瞧瞧,千万赤霞染得芙蓉似醉,李辞盈整个人都依靠着他的,可不知多少依赖。

萧应问心下软塌,想想,点头,说了句,“那某照样让清源公主给你下帖子,咱们一同坐在上席,如何?”

按李辞盈所想,萧应问必定和从前一般让她扮做侍从,闻见此言大吃一惊,一昂首,问道,“……妾岂能坐于上席,此事不妥。”

不妥?萧应问挑眉笑笑,“你既是清源公主请来的客人,怎不能与她坐在一处?”这点子事她早晚要习惯,萧应问想想,只以为她是不愿与县主等人相见,又说,“某安排县主与傅家人同坐,到不了你跟前来,且未轮场次时候,某也在你旁边,断不会让她再为难你半分。”

“……”李辞盈有些想不明白,既不是为县主出这一口恶气,公主哪里又愿邀了她去,狐疑瞅萧应问一眼,其人虽神色懒散,似乎也不像在玩笑。

她慢慢道,“妾认为不过是看一场讲武罢了,可用不着麻烦公主殿下又是发帖又是待客的,妾扮了随从到场上去岂非更好?”

萧应问瞅她一眼,“扮了我的随从?”

他不可能未卜先知,李辞盈镇定“嗯”了声,垂眉抬指,一下下在萧应问心口慢慢地抚着,轻语中也带一丝埋怨般的,“这事世子才是轻车熟路了?若真麻烦了公主下帖子,可不得疑心咱们俩个的关系。”

她笑笑,抬了波光粼粼的